转眼已入了冬,大雪纷飞,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屋檐垫着一层又一层,这白色将紫禁城又平添了一份别样的美。
翊坤宫里,莼兮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心莫名感伤。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却也总想不出原因,此刻也有些闷闷的。明明天气如此寒冷,却总觉得闷热。
沐卉取了一个暖炉给她暖手,提醒着:“娘娘还是别站在窗前了,这边风大,吹着怪冷的。”说着,走前将莼兮刚打开的窗合,扶着莼兮往暖榻坐。
“五阿哥近来如何了?”莼兮刚坐下,又想起今早让沐卉去乾西五所看望胤祺,一直没见着她的人影,怕也是刚从那边回来的。
说起胤祺,沐卉的脸便堆出了笑容:“五阿哥又长高了呢,吃的也以前多了,身子也结实。娘娘吩咐了让奴婢去问问五阿哥的老师,奴婢特意去了,老师说五阿哥的功课可从未落下过,之其他几位阿哥,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偶尔过去出考题,也从未难倒过他呢。”
“你可别是道听途说,回来逗我开心的。”嘴虽然是这样说,可莼兮的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瞬间郁闷都散了。自己的儿子这样伶俐能干,做母亲的自然多了一份优越感。
沐卉掩嘴一笑:“娘娘多虑了,奴婢哪里能听得这样多赞美,自然是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娘娘安心,五阿哥一切都好。临走时,还让奴婢带话呢,说是过几日老师要回乡祭祖,约莫半个月不在京,可允许他回娘娘身边住一阵子。”
莼兮闻言,眼神都亮了,满是兴奋:“果真?”
“奴婢可不敢撒这样的谎来逗娘娘开心的。”沐卉点了点头,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话。
莼兮喜不自胜,儿子要回来,她之前所有的郁闷与不快都烟消云散。
“快,差人去皇那里领一道口谕,将事情如实相告,让皇开恩,允胤祺回翊坤宫与本宫小住。”莼兮忙吩咐道。
沐卉正欲转身出去,莼兮又叫住了她:“等会儿,本宫亲自过去,这两日也未见过皇,不知他忙什么,你陪我去小厨房看看那乌鸡汤炖好了没有,一会儿给皇送过去。顺便也与他说一说胤祺的事情。”
“如此更好了。”沐卉笑道:“娘娘亲自去说,可是奴婢们求什么都管用的。”
“贫嘴。”莼兮撅嘴一笑:“行了,为本宫宽衣,收拾收拾,再往乾清宫去吧。”
沐卉忙叫小芹子进来为莼兮梳妆,又叫了蜜意进来,与她一起准备好一会儿莼兮要穿的宫装和鞋袜。
“娘娘穿这一件可好?”沐卉从柜子里取了一件宝蓝色镶金丝边的长袍,面绣着鸟兽图案,看去十分大气。沐卉两手摊着衣服给莼兮看,又道:“这是之前送来的了,娘娘一直没有穿过,今日不妨试一试?”
“外面套个怎样的合适?”莼兮瞥了一眼,点点头,算是应了。
蜜意又取了一件乳白色的披风,递了过去:“娘娘,这个我看合适。”
莼兮又瞄了一眼,再次点头道:“行,它吧。你们过来给本宫看看首饰,哪一只配那身儿衣裳。”
穿戴整齐以后,莼兮被沐卉和蜜意拥着出了翊坤宫,往乾清宫那边去了。
大雪纷飞,莼兮也不敢乘坐车舆,只小心的步行。蜜意为她撑着伞,挡下皑皑白雪。
一路,偶有听见扫雪的太监在议论着什么,可见到莼兮以后,都不敢多言,沐卉询问,也都支支吾吾搪塞一番。虽然觉得怪,沐卉也不便与人为难,扶着莼兮到乾清宫,听完魏扬舲的话以后,才明白,刚刚没有听清的究竟是什么。
“娘娘,静贵人在里头伺候呢。”魏扬舲小声的提醒,神情极不自在。
莼兮一愣,复而一笑:“无碍,本宫只是给皇送汤来的,既然静贵人在,便也喝一些吧。”
蜜意陪着莼兮进了门,沐卉留在门外,拉着魏扬舲走到角落:“刚才瞧着你眼神不对,怎么回事儿?”
“哎,你们这两日没派人过来,自是不晓得的。”魏扬舲叹一口气,看了看莼兮刚刚踏进的大门,又看看四周无人,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日皇出宫,与回府探亲的静贵人撞了,碰巧两人又去了同样的地方。”
“莫不是皇也去了索大人府?”沐卉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