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家公司的社长大津先生,被人发现死在公司办公室里,”目暮十三仰头看了看上方楼层,又收回视线,半月眼看池非迟,嫌弃道,“不过这个案子不需要侦探,杀人的是一个闯空门的小偷,里面到处是他翻找留下的痕迹和指纹,就在三分钟前,他已经被逮捕了……”
“目暮警官!凶器上……”一个鉴识人员拿着一个烟灰缸跑出门,手滑了一下,差点把烟灰缸砸了,连忙双手拿住。
目暮十三急得上前两步,见东西没摔,才停下脚步,松了口气,“我说你也小心一点吧,这可是凶手犯案用的凶器啊!”
“抱歉,因为上面沾了不少油,有点滑手,”鉴识人员也吓得不轻,忙道,“不过我们已经查过上面的痕迹了,跟死者头上的伤口吻合,不过没有发现指纹,血迹也被擦掉了。”
“我知道了,”目暮十三点头,“那应该是他惊慌离开前,匆忙擦拭过吧,却没想到其他地方还留了指纹。”
池非迟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想说话,就看到高木涉跑上前,低声在目暮十三耳边说话。
“目暮警官,嫌犯井上隆志已经认罪了,他是个闯空门的惯犯,这次是因为闯空门正好被被害人撞见,他慌张之下才会用烟灰缸砸了被害人的头部,另外,也有目击证人看到他8点多的时候在这附近探头探脑地看。”
“高木警官,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池非迟问道。
“啊?池先生?”高木涉这才看到池非迟,挠了挠头? “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是8点到9点半之间,而且有目击者看到行凶当时的情况,大概是9点钟左右? 他们通过门上的窗口看到被害人被人敲击了头部?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 人已经逃走了。”
池非迟点点头,“既然犯人已经抓到,那我就不耽搁你们查案。”
目暮十三见池非迟走得这么干脆? 想到自己之前的嫌弃? 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挠头笑道,“那改天见!有空再聊。”
“改天见。”池非迟发着车子离开后? 不由摇了摇头。
他果然被侦探传染了? 居然会多嘴问一句? 不过既然有目击证人、凶手已经抓到并认罪了?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而且他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让他过来探情况? 他还是别多事了? 了解完情况就走人。
目暮十三目送那辆红色跑车离开,一脸懊悔。
“目暮警官?”高木涉跟目暮十三说话,发现目暮十三在走神,提高了声音,“目暮警官!”
“咳? 没事……”目暮十三回神? 尴尬干咳一声。
他说完才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他要跟池非迟说‘改天见’?
他忙得很少休假? 而池非迟又喜欢在某个案发现场冒出来? 说‘改天见’,不是在哪个案发现场,就是池非迟去警视厅做笔录吧?
这不是诅咒自己的辖区发生案子吗?
他应该说‘希望别再见了’……呃? 不,那样有点伤人,应该说‘希望我休假的时候见’。
……
二十多分钟后。
公寓11楼的天台,池非迟一边跟琴酒打着电话,一边往装了冰球的杯子里倒波本威士忌。
乌鸦们还没找到安室透跑到哪里去了,不在住处,也不在要调查的那八个人周围,不过人肯定没死。
要是组织已经确定安室透是卧底,要清理的时候,他也能听到风声,多半还可以参与行动。
“……那家伙死了?”琴酒冷笑一声,“哼!本来还打算从他那里拿笔钱,交易时间就在明天晚上,我听说有警察过去,还以为他要钱不要命,通知了警方……没想到他居然被一个闯空门的小偷杀了,那就算了。”
池非迟放下酒瓶,“你们没留什么痕迹吧?”
“没有,那家伙应该不会告诉别人他被勒索,毕竟那件丑事暴露出去他就完了,”琴酒见多了各种让人无语的情况,对于这种‘勒索目标突然被人干掉’的事也见怪不怪了,“就算有人知道他被人勒索,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池非迟明白琴酒的意思,这是担心对方报警之后和警察演戏,“我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没看到尸体,不过围观的人、警方、街口便利店的店员都说了这件事,似乎也不止一个人看到尸体被带走,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也没必要。”
对方只是收到勒索,就算不想被勒索而报警,那也用不着诈死,明面上死亡躲起来,那不仅没了钱,连公司也会变成别人的。
而警方不止是保护,还会想钓鱼查出勒索的人,也不会跟大津社长演这种戏码。
“也对,”琴酒也就是那么怀疑一下,很快也觉得不可能,“最近没有行动,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你自己跟斯利佛瓦说一声。”
“行。”
挂断电话,池非迟又给鹰取严男打了电话。
“鹰取,最近没什么行动,想玩就去玩几天,别忘了留意走私线的消息,过段时间再说。”
“啊?”鹰取严男一接通电话就听池非迟说了这么一大串,理了理头绪,“为什么?组织出什么事了吗?”
该不会是风声紧吧?还是组织被人查出来了?
“热。”
池非迟一个字打破了鹰取严男‘组织处境岌岌可危’的脑补。
等鹰取严男回过神来,发现通话已经挂断了,顿时有些无语。
‘热’的意思他知道——天气热。
最近确实很热,偏偏他跟着组织那些人穿黑衣服,穿来穿去都习惯了,想到要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居然会觉得很奇怪,穿上之后看起来也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