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我率匪贼赶到涉县南门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再也顾不得追杀四散而逃的贼寇了,在马背上厉声大喝道:“停止追击,全军回城”
周仓本就重伤未愈,现在又添几处箭伤,一条大腿还被射了个对穿,连番重创之下实力大减,这会正被三个官军小兵打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想到悲怆处,周仓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啊,换作平时,这三个小兵还不够他一刀砍的,可是现在,他却随时都可能被他们砍掉脑袋。
周仓悲怆莫明,正想奋起余力、拼着身异处也要将这三名可恶的小兵斩杀时,只听官军主将一声令下,像恶狼般死缠不放的官军立刻就像潮水般退走了,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和拼命逃跑的黄巾贼拉开了数十步的距离。
“呃,这个”
周仓一刀劈空,收势不住差点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勉强站住身形后定定地望着退走的官军,一时间疑在梦中,难道官军良心现了不能啊,官军遇见黄巾,历来都是斩尽杀绝的,绝不可能留有余地呀。
再一凝神细听,周仓立刻双眼一亮,只听见涉县城的另一边隐隐有杀声传来,莫非涉县南门遇袭,所以官军急忙退兵回救去了那会是谁在攻城莫非是李明澔大头领的人马杀回来了是了,一定是了
想到这里,周仓不禁精神一振,厉声喝道:“弟兄们,别逃啦,李明澔大头领带着兄弟们杀回来了大伙都快别逃了,追着官军的屁股杀进城去呀,杀~~”
涉县县衙,后堂。
秦颉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火盘里熊熊烧的烈火竟不能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脏,秦颉感到浑身如堕冰窟,几乎快要冻僵了,深深地吸了口热气,秦颉以沙哑的声音嘶吼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随军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秦颉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小吏笑道:“大人不必惊慌,邹大人正在北门外率军追杀贼寇残兵呢。”
“呼,缘来如此。”
秦颉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神方定,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聘已经大步而入,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姐夫不好了匪贼已然夺了南门,杀奔县衙而来了”
“什么”秦颉大病之身,竟然也惊得站了起来,失声道,“匪贼”
“是的,姐夫,就是匪贼我看见那杆大旗了。”
秦颉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匪贼怎会到了涉县又是如何夺了南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秦颉连问三个怎么可能,足见他心中是何等吃惊。
聘道:“李明澔在城墙里藏有伏兵号角一起,伏兵尽出,守城官军寡不敌众呀,等大队官军从军营杀出时,匪贼早已经夺了南门杀进城来了”
“真有伏兵真有伏兵伏兵竟藏在城墙里好个李明澔,好个李明澔咕咕咕”秦颉神色怪异,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赤红,仰天喷出一逢血雾,高喊道,“我好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