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一听这话头皮都发麻,心说,流言蜚语真是害死人啊。可与此同时也挺委屈,忍不住呛声——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自己没有判断?我现在工作生活基本上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可能跟别的男人搞暧昧?”
话音刚落,就见江年宴微微一怔。见此状虞念一下就明白了,他说的不是她和杨励流言蜚语的事。
那……
虞念顿觉尴尬。
江年宴在她一顿怼后也没恼,竟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虞念你可真行,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这笔账呢,你先迫不及待摊牌了。”
虞念艰难地咽了口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谈不上摊牌不摊牌的。”
“先说项目的事。”江年宴语气又是淡淡的,虽没像刚刚那么森凉,但口吻越是平静就越是显得严肃。
“司霆远是怎么回事?”
其实虞念在意识到江年宴没在提流言的事后,心里就隐隐有预感了,十有八九就是项目的事。
大抵事情是这样的。
大项目组一部,也就是白黎所负责的项目部,目前主要就是在负责南州项目的前期开发工作,主体项目自然是大头,由中势主要控股完成。而南州项目还需要后期部分工程承接的合作伙伴,所以从项目还没启动的时候就开始公开招标。
其中黄继发走了个便宜,算是江年宴给他开了绿灯,虽说只是一个偏角的项目吧,但对于黄继发来说也够了,毕竟是搭上了京圈来做事。
但杨励敲定了主要承接商,并且将承接商的方案完完整整地放在了总裁办公桌上,表明这是大项目组的意见,其中通过审核的人员中也包括了虞念。
也就是说,虞念对于司家的参与非但不拒绝,还很支持。
当然,最终名单的敲定权在江年宴手中。
可江年宴一看到提交名单,心头的无名火蹭地上来了,尤其是见到虞念也参与其中的时候。
虞念看着他,面色倒是挺平静的,问他,“你在恼火什么?”
“你说我在恼火什么?”
“我不知道。”
江年宴抿着唇,下巴绷紧的时候别提多森凉了。良久后他说,“司霆远对你虎视眈眈,我还要往他兜里塞钱?”
虞念轻叹,“虎视眈眈吗?我跟他一直没联系。”
“现在不就可以联系了?”
虞念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你也心知肚明,南州的项目最好的承接商就是司家。”
江年宴微微眯眼,透着明显的危险。
可虞念无惧,迎上他的目光,“你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我来说,中势的势力在北,司家的势力在南,南州更像是南北的必争之地,对实际上江家在你没回来之前,他们对于南州这块地方并没上心,所以方便了司家的趁虚而入,在南州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你现在有心发展南州,但因为有司家的势力在必然有些力不从心。”
她一字一句分析目前的情势。
江年宴嗓音冷淡,“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有心想吞司家在南州的版图势力。”虞念直截了当地说。
江年宴看着她,良久忽而笑了,“虞念,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虞念心说,我就那么容易被人小瞧吗?
毕竟我也是知名商学院毕业的行吗?
“你接着说。”江年宴拎了只笔在手,在修长的手指间转来转去的。
虞念盯着他的手指,觉得或许他更想夹烟吧。
“一山不能容二虎,跟你的想法一样,司家肯定也有这个念头,尤其是司霆远在跟虞家合作上看似成功实则没赚到太多便宜的情况下。将南州吞了,防止你们江家入局,该是他最直接的想法。”
她看着他,语气肯定,“但现实是东风压不了西风,西风也压不倒东风,司家和江家暗斗只会便宜了渔翁。而且南州的蛋糕太大了,不管是你还是司霆叶,想要独吞不可能。”
江年宴冷笑,“所以你认为他会有心跟江家合作?”
“司霆远想合作的不是江家,而是中势,是你。”
“为什么这么说?”江年宴似笑非笑。
虞念跟他对视,“因为你要在江家夺势,而他要在司家守势,你们两人相斗非死即伤,可一旦合作那就是强强联合,他又不傻,能借你这个京圈太子爷的势他为什么要单打独斗?同样的,你能借司家在沪圈的势,怎么可能白白浪费机会?”
江年宴微微挑唇。
他没说话,就似打量般地瞅着她。
瞅得她浑身发毛。
刚想问他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就见他抬手朝着她示意了一下,“你过来。”
虞念条件反射,“我不过去,有话就这么说。”
江年宴微微挑眉,“不怕我说些让你不好意思的?”
虞念警觉地看着他。
他笑,很恣意。窗外大片的霞光落进来,他落在光影里,像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眼里深邃的琥珀色就如熔岩般热烈。
微抿的嘴唇线条优美且饱满,每一个细微的弧度都恰到好处。他不再像刚刚那么严肃了,就连坐姿都开始放懒,坐在那,一身黑色衬衫衬得他肌肉线条分明。
“例如你在床上刚开始如何抗拒,最后又巴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