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刚出生,他想积点德,暂且留这老东西一条狗命,反正他时日已不多。
安极行是不想就这么还回去。
“那宗先生,我孙女的精气怎么办?”
宗澈闻言冷冷地轻哼了声,稍扬起下巴,飘高几尺,睥睨安极行的眼神,犹如在看一条蛆虫。
他只要抬脚稍用力,就能把安极行踩死,只是他不想脏了自己的‘鞋底’。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跟我谈判?”
安极行听完男鬼的话,老脸顿时似被狠狠地抽了两下耳光,脸颊上火辣辣的,满满的羞辱,毫无尊严。
犹豫了几秒,他气愤又如何,最终只能咬紧牙关,忍着已暴露在外的满额青筋,把婴儿还回去。
宗澈看着老家伙把儿子还来,心里稍松了口气,示意小鬼火过去接住,只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男鬼话落,手中宽剑往前一挥,安极行刚才抱过瓜瓜的手,整条被卸了下来,仅是短短的眨眼时间,手臂与身体已彻底分离,伴着一声沉闷的“噗”响过,手臂掉落地面,淌开大片腥红。
安极行身上被切开的位置,大片血液喷迸而出,他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已经没了条手臂。
头脑意识因短时间内失血,产生缺痒,渐渐模糊了视线,整个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
嘴里蠕动了几下,不知道说了什么。
宗澈对于这种人,是毫无怜悯之心,用力甩了甩干净沾在宽剑的血液,随即插回背上的鞘中。
从鬼火那抱过儿子,他的紫衣身影与鬼火一闪退逝,消失在夜色里。
安极行倒在地上浑身抽蓄,血泊越来越大……
在宗澈离开后小会,嫤儿才折返,安极行会变成这样,她早有所料。
看来,指望安家能对抗宗家是不可能的,还得等妆姨回来,再给她重新想过法子。
只不过眼下,她还不能让安极行死掉,因为那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扬手,用意念起一团烈火,目光一缩,直接烙到安极行的伤口上,如此能达到快速止血的效果,只不过会很痛,如同刀绞。
安极行没想到她会用如此极端的办法,心里对此不满到了极点。
“老爷,你可别怪我,你现在失血这么多,不及时止住血,你老命可就保不住了,届时,你如何帮郁雅报仇?宗家这次太过分了,居然如此蛮不讲理。”
嫤儿这话似在替自己辩护,也是在挑拨,将安极行心中对自己的不满,转嫁到宗家那边。
都说仇恨可以使人心更加险恶,更加黑暗,同时亦能更加的强大……
“你说得对。”
安极行信了嫤儿的话,要不是宗澈卸了他的手臂,要不是他儿子吸了孙女的精气,要不是安向晚捷足先登,岂会有如今这个结果。
嫤儿闻声,白唇勾起抹得逞的笑弧,假惺惺地安抚安极行。
“老爷,别担心,嫤儿岂会让你就这么白白的受罪了。”
安极行却无心把她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只是在想着如何报复宗家,今晚这口气,他一定会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