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俺,俺不敢啦!”
“啪!啪!啪!”
“不敢啦!”
“啪!啪!啪!”
“小姐恕罪!”
“啪!啪!啪!”
“小姐恕罪啊!”
青年差役一听延家小姐,那亦有深意的“好啊,很好”的话语。自己个儿倒是自觉得很,先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来。在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同时,还不忘重复着刚才挨鞭子时的言语。他倒是肯下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抽的自己的脸上通红一片。
谁叫他自己个儿刚才说的,实在是太明白了呢?明明可以一言带过的事,他倒是给说了个明白!就连怎么到了那酒铺子里,仗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差衣子,来压酒铺子酒肉钱的事,也都给抖落的明明白白。眼下经延家小姐问,才发现事情又更加的不妙了!
自己个儿竟然把那酒铺子是谁开的,给抛到了脑后去!随着延家小姐抽丝剥茧的询问,最终竟然绕到了那,为了巴结差头家儿子,请他吃酒的酒铺子上去!这下子自己可想起来了,但也已经是晚了啊!自己连怎么占那酒铺子便宜的事,都在刚才一股脑儿的说了...眼下可更是雪上加霜!真他娘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今个儿自己这是咋了?怎么就是绕在延家里头,出不来了呢!
“你这狗才,当真是...”
素衣少女竟也没想到,这穿狗皮的狗才,今个儿却也当真是该他倒霉。别的酒铺子不去,偏要去自己亲戚家开的酒铺子沾光。
“啪!啪!啪!”
“小姐啊!小姐!俺,俺真的...真的是....您,您大人有大量啊!俺,俺真是猪油蒙了心啦!俺再也不敢啦!您就饶了俺吧!饶了俺吧!俺,俺可是什么都说了啊!当真是没有半句的隐瞒啊!俺可是什么都说了啊!什么都说了啊!小姐!您,您就饶了俺吧!饶了俺吧!”
青年差役一听素衣少女那言而未尽的话语,却又赶忙扇了自己几个大耳瓜子后求饶道。想起刚才这延家小姐说的荣家,他的后脊梁骨就忍不住的一阵发冷发凉。那可是比这隐秘在老林子里的延家,更惹不得的主儿啊!越想心里头越觉得惧怕的青年差役,却是越看眼前这位貌美脱俗的延家小姐,越觉得可怖可怕的很!当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位延家小姐了!啥?再见到这延家小姐?俺他娘的是疯了不成?呸!呸!呸!一辈子见不到才好啊!!
“嗯,你倒是说的清楚。可那狗儿子...”
“喂!你老往俺身上挤!是个啥意思?别,别以为你是从关内来的!俺,俺就能让了你!”
“是啊!是啊!你干嘛老往后头挤!老往俺爷们儿身上挤?”
“咋?说你还不听?还往后头挤?你啥意思啊?你?”
素衣少女还没将话儿说完,便听到围在盐巴屋子周围,那早已是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群里,传来的大声吵吵。这吵吵声一起,便立马吸引了,围在盐巴屋子门口儿,看热闹人的目光。
只见在盐巴屋子门口儿围着的人群之中,正有几个屯人汉子,挡在了一名穿戴打扮,是关内人模样的青年汉子身旁。这汉子倒也生的白净,有些胖大的身躯,仍在不停地往后挤着。默不作声的他,脸上却是带着几分,十分焦急的模样。
但此时在他身前,正有几名被他挤到的屯人汉子,很是不满的对他大声吵吵着。听那言语却是自打刚才起,这一身关内人打扮的青年汉子,便一直都没老实过,老是想着法儿的往后面挤。着实让站在他身旁的,这几名被他挤到的屯人汉子不满的很。
尤其是在他身后的屯人汉子,更是被他老是往后挤的上火。这本就人挨人的情形,那有多余的空儿来让你挤?但见他身上穿着打扮,是个从关内来的人。事已他们却也不想因此事,而招惹到关内人。可这么一直默默忍让下来。这老是往后面挤的关内汉子,竟是越挤越厉害了!
而当他们小声地跟这从关内来的汉子言语,让他别再这么往后挤时,这人却愣是一声不吭。仍旧我行我素使着劲儿往后头挤。而且这人在不停地往后头挤的同时,脸上还带着的对他们视而不见的模样。却是更让被他挤到的人,心中大为窝火!
这盐巴屋子门口儿,此时正被看热闹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你再这么老是往后头挤人,那些被他挤到的屯人汉子,却也当真是受了他挤到的罪。最终一名被他老是这么挤,给挤出了火头的屯人汉子。实在无法忍受这关内汉子,再这么蛮横的挤下去,便大声地对那默不作声的关内汉子吵吵起来。他这么一大声吵吵,随即同样被他挤到的那几名屯人汉子,便也都跟着那汉子,一起大声应合起来。
却是不想他们这一大声应和,一下子便打断了前头,正说着话儿的延家小姐。更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围在盐巴屋子门口儿,看热闹的大家伙的目光。
随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传来大声吵吵的地方。站在盐巴屋门门口儿的素衣少女,却也同样看向了那处传来大声吵吵的方向。
“少...”
“嗯?”
那名在素衣少女身前,扇着自己大耳瓜子的青年差役。也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吵吵声后,偷偷地扭头望了眼身后。他这一望却好似被定住般,就那么瞪大了眼珠子望着,只能稍微看到头顶的那人。随即便脱口而出,顺嘴叫了个“少”字出来。但当他刚叫出个少字,便又赶忙闭上了嘴。
可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少”字,却被站在他身前的素衣少女,给听了个清楚。随即延家小姐便对那,仍在吵吵个不停的人群方向道:“把那人,给本小姐带到前面来。”
大家一听这惩治了差老爷的延家小姐发了话。围在盐巴屋子门口儿的大家伙儿那有不听的?那些个离着那不停往后挤的关内汉子最近的人。便一起发力将那身材胖大,长的白白净净的关内汉子,就这么不停地往前头带。
那仍在自顾自不停想往后挤,默不作声的关内汉子。却也在听了身后传来的延家小姐话后。身子便是一颤,当即便更加死命地,想要从这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挤出去。虽然他身量胖大,但气力毕竟有限。自己一个人,那能与一群人比气力?虽然他仍是不停的想要往后挤,可他周围的人,却在不停地将他带的越来越靠前。
那生得白净的关内汉子,一见自己竟然越来越靠前。他所站的地方,本就在离着盐巴屋门口儿靠前的位置。要是再这么被周围的人,带的越来越靠前的话,不一会儿的功夫,自己肯定就被带到盐巴屋门口儿了!事已那肯就这么被周围的人,给带到前面去的关内汉子。当即便发起了狠来,连推带拽的,死命挣扎的往后挤着。可他这一发起狠来,被他推搡和拽到的人,却是更加不让他往后挤了。很快的这死命往后挤的关内汉子,便被周围的人给带到了盐巴屋子的门口儿。
“过去吧!你!”
最终关内汉子被一名,站在最前面的屯人,给一把子推到了最前头。
被推到盐巴屋子前头来的关内汉子。随着刚才推他那人的力道,几步子踉跄却是正巧儿的停在了,那两名跪在素衣少女身前的差役身后。
此时的他却早已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衫也都沾染了些,黑乎乎的脏手印子。他那白净的脸上,也因刚才的挣扎而一脸的涨红。
但他的脚步停在了,那两名跪在地上的差役身后时,却是低低的脑袋,不敢看向此时站在前面的那名素衣少女。而刚才当他被推到盐巴屋子前面时,也只是扫了一眼,那站在延家小姐身旁的屯人少年,就赶忙的低下了头来。
但他不管怎么低着脑袋,他的模样和身形却仍是无法逃过,站在素衣少女身旁屯人少年的眼睛。屯人少年一见这被推到前面来的关内汉子,便认出了这人是谁来。其实他在刚才听到那名,青年差役的言语后,就已经心中有数。
虽然自己心中有数,可站在他身旁的素衣少女,却并没有听他说明的意思。事已他也只能就这么继续看着,素衣少女审问那青年差役。却是不想那人,这时候竟会在人群里....
眼瞅着那被推到近前来的关内汉子,屯人少年却也只能继续默不作声的看下去。看着仍旧面色如常,平静无波的素衣少女。屯人少年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穿狗皮的,你刚才叫他什么来着?”
“少...狗...”
“少,狗?”
“狗...狗儿子!狗儿子!”
青年差役回过头来又瞅了眼,那名站在他身后,低着脑袋的关内汉子。在延家小姐的追问下,却也只能把心一横,别过头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