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先睡觉吧,涛得了伤寒,我得去给他煎药。”
阿萍将草药接过来,答道:“姐姐,让我去吧。”
二人一起到厨房煎好了药,灵儿端给了涛,讲道:“趁热喝了,今晚再发发汗,兴许明天就能好了。”
涛谢过灵儿,刚刚把药喝完,就听外面响起了阵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有人砸门。
“六官,我是你五哥,你带来的是什么人?快开门!”门外的陈五官高声问道。
灵儿收起了药碗,来到了院中,答道:“我们是堺町的商人,涛病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这并没有打消陈五官的疑虑,依然不停地敲门,这时,院子四周外面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涛的家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涛到了院子当中,问道:“五官,难道连我也容不下吗?”
“六弟误会了,一官大人临走时留过话,若你回到秋目浦,安排我来保护你,快开门吧。”
“谢谢五哥的好意,请回吧。”
陈五官不依不饶地问道:“六弟,你带回村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五哥,是堺町的两位商人,请放心吧。”
“自一官大人遇刺以来,村里不得留任何陌生人在此过夜,你不是不知道,请不要让我为难。”
涛的身体十分虚弱,刚刚吃完药,头有些发晕,快要坚持不住了。
陈五官继续喊道:“六官,再不开门的话,我们可就硬闯进去了!”
灵儿悄声问道:“你这房子里可有暗道?”
涛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大磨盘,讲道:“来,我们一起搬过去,把暗道口给封死。”
陆云龙一个人便能把磨盘推起来,涛先将暗道的机关锁死,又把大磨盘压了上去,算是把暗道口彻底封住了。
三人回到院子当中,就听阿萍惊呼道:“房顶有人。”
“阿萍,回你的房间,转动机关,看谁还敢靠近。”
阿萍和灵儿赶忙回到了厢房,二人拉动藏在神像后面的轮盘,然后趴在窗户前往外观瞧,只见影壁墙上乱箭齐发,爬上院墙和屋顶的那些人全都退了出去。
陈五官又在门外大声叫道:“六官,看来你真是造反了!”
涛答道:“五哥,不要逼我!”
“我看你还能有多少箭,弟兄们,一官大人说的果然不错,六官是我们秋目浦的叛徒,给我上!”
涛也喊道:“阿萍,你细听我的口令,来多少,杀多少!”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涛不免有些紧张了,讲道:“陆大人,灵儿姑娘,待会打起来的时候,不要管我,你们带着阿萍快跑就是了。”
“五官大人,不好了!本愿寺的追风法师骗过了四官大人,带来一大群武士杀进了城堡,你带走了这么人马,城堡快守不住了,四官大人让你们赶紧回去。”
“怎么回事?不会是四官骗我的吧?”
“五官大人,追风法师说,他是本愿寺的法王派来帮我们的,我就放下了吊桥,天太黑没能看清楚,附近居然埋伏着好几十个黑衣武士,吊桥刚已落下,这伙人就像旋风一样冲进来了,见人就杀,我们的火枪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么说来,可能是一官大人和显如这秃驴谈崩了,弟兄们,赶紧回去支援,杀干净本愿寺的那些秃驴。”
五官一声令下,数百号前来捉拿涛等人士兵,全都撤出了村子。
涛叹了口气,苦笑着讲道:“显如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些金银财宝!让他们去厮杀吧,我们明天回城堡收拾残局。”
“用不用我去帮忙?”陆云龙问道。
“不用,听天由命吧。之所以想早点回来做些安排,是考虑到岛津家有可能会率先攻打城堡,没料到显如说一套、做一套,他把我们送到堺町,那些人马反过头来就来攻打我们,令人寒心,我不会再考虑到本愿寺出家了。”涛气愤地讲道。
“涛,四官、五官他们能守得住城堡吗?”灵儿问道。
涛点了头,答道:“城堡易守难攻,今晚必有一场恶战。秋目浦全部人马有五、六百人,护送我们而来的本愿寺的僧兵不过二百人,应该能打退他们的,明日我劝四官、五官他们一起接受招安。”
看涛满头大汗淋漓,灵儿劝道:“既然如此,我们等到天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