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御史言官此时也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王仁祐眼神对视。
郑元寿身为太常卿,如若没有什么祭奠事宜的话,他是很少上朝的。
再加上在此之前,郑元寿也没对李承乾的过往太感兴趣。
以至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欺君事件,郑元寿更是毫不知情。
也正是因此,当他那一句句本官出口之后,王仁祐等人已经知道要大事不妙。
可还未等他们出言提醒,却不想那李承乾已经对熊大下达了命令——抽死他丫的。
“陛下,郑大人言语固有冒犯。但臣还是要说一句。”
郑元寿虽然败下阵来,但一个郑元寿倒下了,不是还有第二个王元寿,第三个崔元寿吗?
“陛下,臣认为,哪怕太子殿下没有劳民伤财之举。可耽误了与突厥人的交易时机,同样是有损我大唐信誉。”
“陛下,王公说的没错啊!”
任谁也想不到,刚刚被王珪拉出两仪殿的郑元寿,竟然在大殿门口挣脱了王珪的拉扯。转身间再次跪下,开口就是一声附和。
“有损我大唐信誉,无疑就是有损我大唐国体,还请陛下问罪太子!”
郑元寿的生猛,着实让人佩服。
就是李承乾本人,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唉——这货还真是一块不屈不挠的狗皮膏药。”
“没错,如果耽误了与突厥人的交易,确实是有失我大唐的信誉。这一点,本宫认同。”
小家伙自己推动着轮椅,慢慢的将身形转向郑元寿。
“哼!知道认同就好!”
“陛下,太子既然认罪,还请陛下秉公处理!”
郑元寿无疑是要把作死的进程一走到底。
而王氏门下的那些官员们,此时也是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
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排着队,上前弹劾李承乾。
“太子——既然你也认同此事,那你觉得,朕该如何惩罚于你?”
李二愁了,也蒙了。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大小子可是无理辩三分,得理不饶人的主。
可他今天这怎么了,难不成这小祸害——真的黔驴技穷了?
“说到如何处罚儿臣,父皇不觉得此言尚早吗?”
李二还在纳闷的同时,小家伙却面显诧异的开口了。
“哦~那太子此言,又是何意?”
“父皇,儿臣与突厥人约定的时间是本月的十五日。而今日却只是初五。”
“请问父皇,这时间还没到,为何要处罚儿臣?”
小家伙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二。
那眼神中不仅有不解和委屈,更是有着一丝丝为李二智商发愁的神色。
“太子殿下——莫非是你真的不知,那灵州距离长安城究竟有多远?”
王仁祐似乎抓住了什么,当即大步踏出,双目是炯炯有神。
“灵州——灵州距离长安城,官道一千五百里左右!”
“怎么——你该不会认为本宫,与你一样无知吧?”
“你——”
前一秒的王仁祐还是目光炯炯,可他想不到的是,这小祸害直到此时,说话依旧是那般损的无耻,损的无懈可击。
“除此之外本宫还知道,马车行驶的路程,一日最多一百二十里左右。”
“不过——本宫却有信心,本月十五之前,本宫的车队定能赶到灵州。”
“怎么样,如果王大人不信的话,也可与本宫赌上一赌。看看本宫到底能不能与那突厥人准时交易。”
小家伙的眼珠在眼眶中是转个不停。
几秒钟之前,小家伙真的很想让熊大一巴掌抽死这些没事找事的老东西。
而那些御史言官此时也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王仁祐眼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