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职将军,下朝自然无所事事,想到上次说去搬东西,谢允霄便带上朝二他们,还带着板车去百里家。
百里成安一把年纪自己收拾的房,他年纪大了,这些自然也要有个去处,叫了黎伯一起帮忙收拾。
这收拾做什么,自然是住去将军府了。百里氏都叫儿子媳妇暗中收拾着,就等着一个好日子一起搬过去,她以为,自己的儿子孙子在百里成安眼里自然是比那庶子重要的。
谢允霄如往常踏入百里家,朝二带着人跟着。
百里夫人等着人很久了,今日终于盼到了人,热情道:“你这孩子也真是,这许久也不回家吃一顿饭。”
谢允霄未理会 ,径直朝着屋里走。
百里氏热脸贴了冷屁股,好不尴尬。
百里成安见着人,道:“来了。”
谢允霄一看,房空空如也,箱笼倒是堆起不少,一个板车怕是装不下。
百里成安指着最里头的箱笼道:“这里的你得好生保管着,是你曾祖的真迹,还有一些孤本,亦有一些字画。”
就是把值钱的都收在了一起,怕这孩子不知晓给糟蹋了。
百里夫人不解道:“老爷,这些不是你要搬过去的吗?”
百里成安皱眉,沉声道:“我何时说要搬过去?”
“那你收拾这些”
“将军府的房哪能没有,这些你都搬走。”百里成安对着谢允霄道。
谢允霄点头,对着朝二道:“这些都搬走吧。”
“是。”几个人进屋开始搬东西。
百里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感觉天都要塌了,立即哭喊道:“老爷,你,你都给了他,季明季殊呢,他们可都是你的嫡子啊。你不说叫我们住过去也就罢了,如何把值钱的物件都给了他,你是看到他出息了,就不要季明,季殊了呀,你,你也太叫我失望了。”她声音尖酸,吵闹,如同泼妇。
百里成安道:“你小声些,是要叫邻居都听到吗!”
“你心都偏到了咯吱窝,还怕别人知道不成。”她吼道。
百里成安亦大声道:“季明,季殊有房子,有田地,他二人分了足够他们安稳一身,我如何就没管他们。”
百里氏厉声苦喊道:“就这点能做什么,成家立业的本钱何处来,孙儿的嫁妆呢,庶子都做了将军,那一箱银子也不曾分过家中,如何不比家中强。”
百里成安皱眉,捂着心口,道:“你莫要胡搅蛮缠,这些个也只是物件,给他又能如何。”
百里氏见着人一箱一箱的往外搬,阻止道:“停下,都停下,这些不能搬。”
朝二搬着的箱笼被按下,差点砸到脚,看着这个妇人真想发火。
谢允霄掏了掏耳朵,实在是被吵到了,看了看百里成安,一把年纪别被气死了,道:“那箱东西你要都给你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吵闹至此。”说着拢着眉,又掏了掏耳朵。他是真受不了这样的妇人。
百里成安找了凳子坐,一脸的无奈,长长叹了一口气。
百里氏叫着屋里的儿媳妇都出来,大声道:“你们都别收拾了,人家住在将军府,压根就没想着我们这一家子,亏你们还在他走前,起早贪黑做饼子,做衣裳,如今发达了半点都不想着照应我们,忘恩负义至此,我倒是要瞧瞧他能走多远,也叫汴京的官家人来看看此人是如何模样。”
这话是真把百里成安气着了,捂着心口,差点没缓上气,嘴里道:“毒妇!”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出息的,就想毁了他的名声,哪个做爹的会受的了这样的妇人。
谢允霄忙上前安抚顺气,冷声:“朝二,快去请大夫!”
朝二看着这情况是真乱,立即跑出去请大夫,邻居探着脑袋来看热闹被朝四哄走。
刚才那话着实过了,两个儿媳妇还算拎得清,立即拉住婆母,捂住她的嘴。
谢允霄冷着眉眼,顺着气,嘴里道:“先别动气,把自己气死了,这不孝的名头可都在我头上了,那我这官也到头了。”
百里成安好一会儿才叫自己缓过来,刚刚自己就跟进了鬼门关没两样,脸上和脑袋冲的血,好一回儿才下去。
直到大夫急急赶来,这危险的势头也隐隐还在。
大夫把了许久的脉,扎了几针,随后对着谢允霄道:“外头说话。”
谢允霄起身,跟着大夫朝外走。
大夫沉声道:“老人家需静养,千万不能在动气,这般年岁,本就得小心养着,再来一次急火攻心,你们便就准备棺材吧。”
谢允霄点头道:“我知道了。”
“嗯,我去开几副药,你们尽快去抓药。”
谢允霄用一个请的手势。
那边百里成安命黎伯去请人,他要休妻,这个毒妇,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