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今照从县令那回来,洛明柔便急急上去问,“如何?”
凤今照道:“想是做官无望,前头还有十几等派官的,轮不上我。”
洛明柔就知晓是这样,现今这世道不缺读人,早就听闻考上了等做官也得是有家世门路的,如他们这般想都不用想。洛明柔道:“不做便不做吧,你还是去教。”
凤今照点头道:“去教也一样,回头我去院,看看院长如何安排我。”
凤灼华过来听了一耳朵,也知晓大概了,于她爹,想是教育人好些。
考上了是光宗耀祖之事,想是还得去乡下拜一拜祖宗。
几人商议,隔天就出金陵去乡下。
一家四口,许久没去乡下,马车当天一早离开的金陵。
媒人来又踩了一个空,福婶说一家人回乡了归来不定,又是叫人失望而归。
此时淳华院,难得的人齐聚,谢允卓回来嫁女告了假,几乎大大小小的人都在。
谢允浩此事道:“辛守读不行,他想学经商,三弟看能否稍上辛守一道。”
谢辛年手上有明晃晃的刀印,这才学了多久,就带了伤,叫长辈看的也唏嘘。谢允浩也是想了许久,孩子执意,他便帮着开口。
谢允霄不介意多带一个人,看着谢辛守问:“怎么想学生意了?”
谢辛守道:“我不想被人说一无是处。”
谢老太太道:“谁说你一无是处了?”谢家人还没被人奚落过。
王青月道:“还不是那凤家表姑娘。”她有些许埋怨,儿子虽想开了长大了,但这郁郁寡欢也叫人看在眼里。
又是她,谢老太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谢辛守道:“我长这么大确实一无是处,长辈疼爱,未说我将来的去处,是想叫我好好长大,开心些长大,活的好好的。我也确实可以在长辈的疼爱里活到三十,四十,五十,那之后呢,我会变成吃嫌饭的,一无是处,将来什么都不会,又如何自处。谢府衣食无忧好吃好喝在外也确实叫人高看,可细掰之后,我却是最要学本事的,这些府里人无人与我说,是无人与我掰扯过,而今我想明白,不会读,那就只有学本事一条。”
一番话下来如脱胎换骨,从拎不清到长成,这孩子是被人家给教育了,也不能说那凤姑娘做的不对,相反确实得好好谢谢那姑娘。
谢允霄道:“想明白是好事,一个是带,两个一样是带,以后跟着辛年来飞羽院便是。”
谢辛守高兴应下, “谢~三叔!”
谢允浩道:“这孩子以后麻烦三弟了。”
谢允霄道:“以后不给我添乱就成。”
说着起身,道:“今日要见陈家人,想是找我做生意,辛年辛守一道来吧。”
谢老爷子问:“陈家来一大家子不是接亲?”
谢允霄道:“找谢府联姻总有缘由,陈家生意起家,用的就是这心思,好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说着便走出淳华院,两个后生跟着。
陈家确实带着谈生意的目的而来,茗川茶楼,陈浩楠已等候一会儿,见到谢允霄来起身道:“谢三爷。”
谢允霄点头,对着身后的两人道:“迟早叫姐夫,现在叫了也一样。”
谢辛年,谢辛守叫道:“姐夫。”
陈浩楠弯唇道:“我还没见过这两个。”
谢允霄找了位置,淡淡道:“辛年是辛慧的弟弟,今年十五了,辛守二房的,一道来听听生意门道。”
陈浩楠笑道:“提前带人,以后有经验。”
可不,他也得有自己的孩子,尽管别人家的了。
看着陈浩楠直接道:“直接说吧,省事。”
陈浩楠点头,道:“诗画楼在金陵很成功。”
谢允霄挑眉,起个头就知晓后面是什么道:“要针对王家的生意。”
陈浩楠道:“第一才女是谢家亲戚,趁这时间刚好起楼,名字我也想好了,澜轩阁。”
要她的名气给陈家做买卖,算盘是真响亮。王家给她捧的名气,转头卸磨的事就 算在她头上。谢允霄垂着眸子,问身后的谢辛年道:“你怎么看?”
谢辛年怎么也学了几个月,说出自己的想法道:“这个生意不错,诗画楼我去过两次,光看营利就不菲。”
谢允霄问:“辛守,你可听的懂?”
谢辛守点头道:“听懂了,我没接触过,不提意见。”
谢允霄点头,看了眼谢辛守,好像是长大了些。
转头对着陈浩楠道:“这点买卖两家人做叫人笑话,我谢家不掺和,你做便做,那才女跟我谢家也是远亲,要谢家出面就算了,陈家的人自己去找人。以后你的地盘谢家罩着便是。”
陈浩楠点头,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