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到了八月八,日子是真的好,数字吉利,天气也是空前的好,不冷不热,舒舒爽爽。这么好的日子,唯他不在。
凤灼华喜服里面穿了素服,一早有喜婆来化妆都被凤灼华挡在了门外,别人还以为新娘在生气。
单冰婵和岑筱婷来帮着凤灼华装扮,都无笑意,岑筱婷思想比较成熟,问:“真的要进谢家,不嫁,以后”还可以再嫁。
凤灼华知晓她何意,道:“嫁,此生只嫁他,即便他不在,未亡人也只能是他的未亡人。”她决意已定,她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单冰婵抱了抱凤灼华道:“就按你自己的来,我们都只想你好好的。” ??????????????????
“嗯。”
谢三爷成亲不比谢辛慧,谢三爷的生意遍布天下,生意上的朋友不少,便是不怎么交好的人来送贺礼,讨杯喜酒,今日可都是生意上的人,机会千载难得,便是新郎忙着,他们也可以与别人结识结交。空前的热闹,一个宴厅都不够。
谢二老爷没穿喜服,却是带了红绸,帮着谢三爷迎亲。以前就想娶这么一个乖巧柔弱的,今日如了愿,却是帮着三弟,也没有不高兴,只觉遗憾填补了一半。
凤灼华还没等人到,就在家中拜别父母。凤今照和洛明柔很不开心,这么大的喜事怎好出这么大的纰漏,再被绊住脚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什么事比成亲都重要。
凤灼华安抚道:“爹娘,女儿不在跟在无甚两样,以后会时常回来小住。”
凤今照道:“去了谢家哪里由的了你,不管如何,这里都是你的家。”
洛明柔道:“好在不是远嫁,就在眼跟前儿,爹娘放心。”
凤灼华点头,对着父母叩拜。
随后带着人,双喜,吉祥,如意,出了门口,刚好那谢二爷来迎亲,那些凡俗的礼仪都省了,凤灼华眉目冷冷的上了八抬大轿,盖头也没盖着,扇子遮面,谢允浩道:“弟妹啊,别不开心,三弟也不是有意的。”
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双喜道:“二爷,早些将小姐迎入府吧。”
轿子起,鞭炮声声,很是热闹,此刻,凤灼华只觉嘈杂。
一路到谢府很热闹,进谢府的时候满堂宾客都想看看新娘是如何的,谁曾想,新娘落轿子,便就朝着飞羽院而去。叫谁都看不到她是何模样。
到了飞羽院,凤灼华看了看这满堂的红,心酸,冷声吩咐,“把这些红都撤了。”
“是。”朝一吩咐人撤下所有的红。
凤灼华大步踏入谢允霄的屋子,屋里头也全是红,凤灼华道:“双喜,这屋里也都撤了。”
“是,小姐。”
名正言顺到了飞羽院,这飞羽院就是她做主,她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看着妆台,凤灼华卸下头冠,凤钗,将发髻挽起,只簪一支白色的珠钗,随后退下喜服,露出月白的素服。
进飞羽院不过半个时辰,已经看不见成亲的模样,看不到任何喜色。只有院外还热热闹闹的,好像两个世界。
凤灼华出了屋子,眼眸凌厉,对着朝一问:“那谢江盛在做什么?”
朝一没关注,立即派人去盯着,叫人随时来报。
凤灼华道:“朝一,你来,跟我说说三爷是如何长大的。”
朝一点头,跟着凤灼华去三爷的房。
房三爷不在平日是不进门的,故而也不打扫,此时进去竟然蒙上了灰。
双喜进来一看,立即叫吉祥如意打水来打扫一番。
凤灼华坐到谢允霄平日坐的位置,看了看房,这里还有他们之间的回忆,点点滴滴,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敛下悲伤,正视朝一。
朝一道:“属下被三爷捡回来那一会儿三爷已经会背着谢江盛到处做生意了。那时候三爷才十三,处处防着谢江盛,有一日,三爷被谢江盛叫走就没回来,属下到处找没找到,还以为三爷没了,再见到三爷是十五日之后,自那之后,三爷就叫属下们去捉狼,那时候我们都是半大的小子,还没练身,包括三爷,可三爷就跟狼杠上了,属下怀疑三爷是在狼群里捡回一条命。之后没几个月,三爷就不大跟着谢江盛,自个儿到处走,到处玩,得空就疯狂练身,带着属下们。三年时间,三爷尽可能的去做生意,懂门道,直到三爷十五岁,那时候真正的慢慢开始掌事,跟在谢江盛身后,两人暗中较劲,谢江盛看三爷越来越成事,很不满,面上叔侄俩客套,被地里你死我活,三爷时不时就经历危险,不过都被三爷一一识破化解,直到三爷十八岁,扣了谢江盛几个孙子,谢江盛才主动交出印信还同意分家。”
凤灼华道:“有那做生意的本事,为什么扒着谢家不属于他的这些不放,早早出去做生意不好吗?”如谢允霄早就为自己打算,那谢家这些有没有又能怎样。
朝一道:“谢江盛管了谢家四五十年。”
难怪,所有的心血都给了谢家,不甘心吗,可不甘心就要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