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铨选举官可做事急从权之补。”
李世民对这般手段只是略略点评了一下。
毕竟摘开身为大唐皇帝的立场来看的话,中央最重要的便是要令出一处。
令出一处方能朝堂稳定,朝堂稳定方能众力合一,剔弊病除沉疴,使民生息。
但这“阿武”因其身份和登基以及改国号方式,又注定难以被朝堂接受。
朝纲动荡不休,派系争斗死去活来,最终便形成了此般眼前之景。
但最终李世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毕竟光幕如今看了两年他也逐渐明白过来,纵览千年得失与仅着眼当下所见之景,完全不同。
“当时者多见迷惘,纵观者方可见审。”
“数年前朕自喜掌天下英才,亦未曾想这科举竟有如此之功。”
其他人皆拱手称善,与李世民一起仔细观察这以科举入仕的人数变化。
杜如晦最先关注的便是图片下方缀着的皇帝称呼:
“终我唐一朝,也仅二十余帝乎。”
房玄龄也是一样不出所料:
“武后之后,玄宗之前,果有两帝也,且……”
一边说着,房玄龄一边抄录下了后世的感叹,脸色有点微妙:
“这孝和或乃李显谥号,太平公主乃武后亲女,武三思因李显得势造祸。”
“但这悖逆庶人又是何人?”
能参与到这个层次的祸事中,想也知道绝非普通人,多半是最终被废庶人。
但废庶人就罢了,还特意追加悖逆以示贬损,房玄龄已经有点好奇这人究竟做了何等惊世骇俗之事。
李世民站在那里心态平和,知安史之乱,再知武周代唐,如今的李家二郎表示已经没所谓了。
就连光幕说的皇帝皆在秀下限也付之一笑:
“国都六陷儿孙九逃,避百官独奔,留百姓酬敌。”
“其德行比之田舍翁亦有不足也。”
魏征不禁佩服,看看陛下这胸襟,这格局!
长孙皇后抿嘴无奈一笑,言语说得洒脱,但笼在袍袖里的双手恐怕已经攥拳了吧?
但她也不戳破,而是与其他人一般称善,打算等晚上再细问不迟。
……
赵普捏了捏脖子,仰头这么久让后颈都有点酸痛了。
趁着此刻的空当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绕到专心摹画的小黄门身后,看着那科举取士的图表点头道:
“看来自陛下之后,我宋科举改两三年一次。”
“这倒是个好法子。”
毕竟这次图表很简单,结合自己所知,再看从太祖之后,每榜所取之士远逾每年所取之士便能推测出来。
而经过此前的贬黜,赵普也是对赶路有多麻烦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知。
与其让士子岁岁奔波,最终不得已只能在京师买房备考,确实不如隔三年一开,让双方都能喘一口气。
经过赵普的解释,赵光义倒是也明白了,看起来这宋太宗说不得还是个英明之君?心下反倒是也愈加蠢蠢欲动,这个明君……他既知那便也能做!
在那图表末尾看到徽宗两字让赵匡胤重重哼了一声,再想想那封禅为后世耻笑的真宗,心下也更加烦闷,直接换了个话题道:
“好在如武后一般人物,我宋无有。”
毕竟后世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以女儿身称帝者,唯武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