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看在花雨眼里,只是给了身旁的亲卫统领郭玉峰一个眼神,随后便有一名亲卫利落跟了上去。
喝了口郭玉峰让人放过来的茶,嗯,是苏瑶泡的味道,清香莹润。
而后便闭目靠在轮椅靠背上,一言不发,静静坐着。
噔噔噔!
听着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花雨睁开了眼睛,一个年轻的巡检卫快步穿过堂前的围观百姓,进了公堂。
郭玉峰虎目一扫,示意亲卫放行。
这年轻的巡检卫小跑至公案下三米处定立,抱拳一揖,恭声说道:
“禀报府主,秋副总巡检和洪副总巡检在南区抓到寻衅闹事、滋扰治安之人十三人,现已押至总巡检府外,等候府主发落!”
只是寻衅滋事之人?花雨有些疑惑。
“都带上堂来!”
“是!”
这年轻的巡检卫迅速领命跑出,很快便带领一对巡检卫押着十三名闹事之人到了堂上。
围观的百姓们一见这些被押之人,立时窃窃私语。
“啊,那不是周家的五公子吗?另一位好像是州府高长史的次子。”
“是啊,这俩人仗着家世一向横行霸道,听说其后背景很大的。”
“嗯,他俩欺男霸女做了不少,多有人看不惯,但却一直没人敢动他们啊。”
“没错,听说两家人身后都有着大背景的,寻常人等哪里吃罪的起,连州府大人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总巡检府的人竟敢抓了他们,还要审判,唉,怕是又是走个过场就算了。”
“嗯,我看不一定,刚才那拳宗的人你们忘了?这府主可不像个好说话的人。”
“嗯嗯,看看,看看!”
这些人的细声私语又哪能逃得出花雨的耳朵,一番暗听,基本就明白了这被押来的人是个什么德性。
哼!到了本府手里,就乖乖地给我用来立威吧!
这一次,花雨径直一拿惊堂木,砰然落下,直震得在场众人身心一颤,冷声道:
“来犯跪下!”
声冷如刀,漫散在公堂之上。
有几人禁不住威吓,双膝一软,就已跪倒在地。
但却有两人怡然不惧,都是二十来岁,身着锦衣美袍,面目白俊,傲然站立,斜觑着堂上花雨,丝毫没有阶下之囚的表现。
其中一人,白袍,粗眉,瓜子脸,看上去极是俊采风流,虽被缚了双手,但就那么站着,也透漏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更是不屑地看着花雨道:
“我父亲乃是这江华州府的长史,论品级还要高你一级,我姐夫更是海沙帮帮主,你看着办吧!”
听着这嚣张霸气的话,堂上拿着惊堂木的花雨笑得有几分莫测,转头看向另一位也趾高气昂的公子,问道:
“你呢?有什么来头?”
这公子,也是白袍,头插玉簪,脸略方,面色苍白,一看便是酒色过度的样子。
看着笑意然然的花雨,本想破口大骂的话咽了回去,但依然傲然地说道:
“哼!我乃周家五公子周易行!”
此言一出,便一脸淡定地看着花雨,他相信这江华州中,他这周家公子的身份足以横行。
闻言的花雨依然淡笑,只是笑意略微加深,身子微微前倾,感兴趣地问道:
“哦?莫非是人称‘江南君,剑传家’的周氏家族?族长周秉然?”
这公子闻言,脸上傲色更增三分。
“正是家父!”
花雨脸上的笑容消失,眼色冰冷,喝道:
“剑传家的周家竟然出了你这样的货色,你居然还在那里自鸣得意?而且,连你父亲都不敢这么嚣张地跟我说话,你又是哪来的胆子?跪下!”
威严凶狠的气息直冲这周家五公子周易行而去,周易行生于富贵乡中,兼且又是周秉然正室妻子的幺儿,得受宠爱非常,哪里经过这等阵仗,立时被吓得面色更白了几分,但到底还是忍着没有跪下。
他虽整日不务正业,干些在青楼争风吃醋,欺男霸女的事儿,但在他那位严厉的父亲管束下还是略微修炼了一身不差的武功,不然他的身子也支撑不了他整日无度地挥霍。
看见花雨丝毫面子不给,周易行不是无脑之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身份人家好像根本不在乎?
这样一想,原本优越傲然的心思立时被一盆冰水浇灭。
怎会如此?他一个刚上任的小小朝廷官员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