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丫还没来得及打听顾染关于白松的消息,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苏守康带着苏家的几个堂兄弟,把白松狠狠揍了一顿。丫丫得知这个消息心急不已,想要从后院出府,却听到后门处有两个小厮在说话。
“听说那白公子替顾世子办事的时候,可是跟方家的小姐暧昧不清的…不然怎么能够取得人家信任…听说那方小姐还给了白公子不少的银子,这若是两人之间什么私情都没有,怎会给银子?”
“说的是啊,这搂搂抱抱的便是家常便饭吧?我也听说,博山院那边的学子,没人不知道此事…”
“对了,听说今天三公子跟白松打起来,便是听到白松跟别人炫耀当初怎么勾搭的方家小姐,三公子才动怒的。”
“三公子对二小姐那可是疼的很,当然受不了这种话…这白松也忒不是个东西…这还没得手呢,就这般放肆?这亲事,最后不还得大人回来再多定夺?”
“要我说,这门亲事成不了,现在丫丫小姐是不知道那白松的真面目,若是知道了,岂会还执迷不悟?”
丫丫如遭雷击,听到这句话一步一步的退了回去。
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不管不顾的去找了白松,那丢的可真是苏家的脸面!想起娘,想起哥哥,想起小叔,想到苏家所有爱她的人都会因此蒙羞,丫丫只觉得身有千斤重,在墙角呆呆的站了片刻,然后回了房间。
关上门,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丫丫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竟然就是故意接近自己的。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对于一个寒门学子来说,现在的苏家不就像是一块大肥肉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就想不明白呢?
丫丫暗恨自己鬼迷心窍,竟然对白松动了心。
好在,现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还不晚。哭了一会儿,丫丫渐渐止住了哭声擦干眼泪,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不会搭理白松。
听到屋里的动静小了,躲在暗处的苏守康和苏明礼这才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小叔,谢谢你!”苏守康拱手对着苏明礼道谢。
苏明礼连连摆手,推了回去,“守康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可是我嫡亲的侄子侄女,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丫丫跳进火坑吗?”原来,之所以苏明礼一开始并没有激烈的反对,便是在想对策。
同在国子监,他比别人更清楚,这白松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虽说还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从他毛遂自荐的帮顾染做事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单纯善良的丫丫若是嫁给了他,那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从前,白松也试探着往二丫面前凑了两回,见二丫完全不搭理他,甚至,还有顾染在,白松才不敢太过放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二丫的聪慧,完全不是他能够摆布的。
这件事,没有别人发现,甚至连江贤都没有发现白松的心思。
所以,当苏明礼知道白松将目标放在了苏家,想花言巧语蒙骗丫丫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想对策了。如今看来,比起其他手段,这倒是比较好的结果。索性,丫丫跟他只见过两三回,只是有些好感,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那也得多谢小叔出谋划策,若是再继续拖下去…丫丫她…”苏守康叹息道,到时候,丫丫会受到怎样的伤害还未可知!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秦雪菊得知苏明礼和苏守康设计的这件事之后,也是满心感激。
但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怕。若是果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那丫丫将会被白松给拿捏的死死的,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好在如今事情没有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丫丫只是伤心几天便会好起来。
江贤回家将事情的结果告诉苏二丫,她不由得感叹关键时候还得是小叔出马。此事过后,白松不是没想过法子想要见丫丫,但是丫丫由秦雪菊陪着,自然不会见他,白松不由打消了心思。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
苏明山查到了白松名下的两家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盘下了他铺子旁边的店,很快就将白松的铺子顶的无法经营。直到此时,白松才深知,自己不该觊觎苏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但为时已晚。
好在,就算不再为顾染做事,他在京中也不是没有靠山。
不过,想到苏锦秋对自己的索取无度,白松打心底又感觉到一阵恶心。
月底,江瑞和苏明远从武州回来,圣上将两人召进宫,亲自过问了矿脉和武州那边的情况,然后将苏明远安排到了户部任主事一职,在江平手下做事。
至此,苏家所有人总算都聚到了京城,彻底在京城扎下根来。
从宫里出来,苏明远又去了江府拜见江平。
得知江平有意让自己接任下一任户部尚,而不是江家的任何一个儿子,苏明远很是震惊,又十分感动。不过,他心中清楚江平是有所打算,让江家和苏家平分江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省得令人忌惮。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平打算推上去的既不是长子江瑞,也不是军功赫赫的三子江辰,而是平平无奇的儿子江煜和侄儿江贤。当然,这也是多年后的打算。
而苏明远继任户部尚,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也会很好的帮江家分担一些目光,当然,自然也是极有好处的。至于,苏家其他人将来能走到什么位置,那就不是江平可操心的了。
江平心中清楚,圣上喜欢寒门学子,更喜欢科考上位的年轻血液。
如此算来,以后苏明礼江贤等人在朝中,也是前途无量的。
只是,作为祖父,府中最有出息的长子嫡孙江穆,竟然性子还没有定性,也是让江平比较头疼。江穆一直想考武双科状元,既让江平自豪,又觉得孙子选的路太过艰难,恐怕不容易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