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仙自己,则是去调了黄渭之水,行洪起浪,淹没了胡人各国”
说到这里,牙山山神有些悲伤。
作为地祇,自然是知道以仙神之力掀起天灾的下场,天地虽偏袒九州百姓,但在法理歪曲之后,胡人也被算成了九州的一份子,虽然比重并不算大,但当千百万的庞大数量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便是帝君来此,也恐讨不了好吧?
反正,在那种恐怖的反噬下,牙山山神肯定是瞬间灰飞烟灭的。
“我天庭之人?”两位真君对视了一眼,随后由火德真君开口问道:“你可知道祂的名号?”
“不知,上仙并未给我们交代,不过我小神曾远远听到,那位在借两河之水的时候,用的是水官大帝的名头,恐怕大帝那边会有线索吧?”
牙山山神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如是说道。
祂倒是挺想帮张珂隐瞒的。
但自己这点儿微末的实力,在二位真君面前根本藏不了隐私。
更何况,即便祂不说,山腹里的百姓,亦或是其他地祇那里也隐瞒不了,一旦有一点疏漏,自己也将永劫不复。
那位既奉水官大帝的命令,自然有大帝庇护,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没必要担这个责任。
虽然心中不断地开解自己,但牙山山神心中仍有愧疚之情不断升起。
火德真君还想开口问点儿什么,但却被身旁的水德真君拉了一把。
“行了,少说两句吧,没看这山神心中已有愧疚滋生了吗,若是引动了心魔,祂恐难以保全。五胡乱华之事,天庭本就亏欠此界的地祇,若是逼得一尊山神自行兵解,我看这份儿因果你怎么承担!”
制止了火德真君之后,祂转过头来,轻声安抚着牙山山神:
“如此,可能是我们兄弟二人走快了一步,漏了消息,不过没曾想这位帮手竟如此给力,都用不到我们二人,祂以一己之力就解决了这困扰天庭千载的难关。你也不用担心,祂那边估计有水官大帝请功去了。
之后,等洪水余波完全平息,带百姓下山之后,你受累再通知一下其他的地祇,暂且保护百姓一段时间,并将这次参与其中的地祇名单记录一份,做一份黄表烧给我们兄弟,稍后我必在天帝面前为你们请功!”
“没什么事儿了,安心去吧!”
抬头看了看两位真君,其实目光主要集中在面容温和的水德真君身上。
见对方神色温和,不似作假,牙山山神点了点头,转身向山洞里走去。
而保持着温和面容,一直到山神的身影消失,水德真君的脸色才严肃下来,之后祂也没说什么,便拉着火德真君一路升空。
当二神到达天穹,即将破界离去的时候。
火德真君才甩开了水德真君的手,咬牙问道:“你什么意思?”
“还要请功?不追究祂劫掠天地之大罪就算幸运的了,哪儿来的什么功劳可言。”
而水德真君则是脸色怪异的看着对方: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被火气冲昏了脑子?也不该啊,斗部那边儿一群厮杀汉也无非是莽了点儿,人家尸山血海里来回趟的都不至于这么没眼色,怎么出门没带脑子?还是前两天跟太岁打的那一场被人下手脚了?”
水德真君掰着火德真君的脑袋看了一会儿:“这也没问题啊,怎么一直说胡话?也兴许是下手比较隐蔽,我是看不出来了,回去找葛天师给你看看。”
“我”
“我什么我,但凡带点儿脑子你都不会问我。也就是你我,虽不是亲兄弟,但五炁真君,共为一体才拉你一把。”
“山神口中的那位上仙,水官大帝那边儿自会有解释,更何况,即便大帝不出面,但结果也大差不差,人家扛着天地反噬,从根源上解决了五胡乱华,法理有了保存的机会,拿点儿就拿点儿吧,无非是手伸的长了点儿,但九州之内,有所收敛,至于外面怎么,你还指望着东晋有能力北·伐?
没那个能力,你懂吧?
留着那些蛮土也是祸害,迟早被铲除了玩意儿,如此做来,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有那废话的功夫你行你上啊?
我才,最终的结果也大概率是功过相抵。”
“至于那些地祇,都是有功之辈,人尽忠职守本就是大功一件,更何况庇护百姓,保留火种,哪儿做错了?”
“此事到此为止,剩下的跟你我兄弟二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
两位真君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对此不怎么了解的牙山山神,想到离去前水德真君的交代,一咬牙从自己所剩不多的存货里再分出了一大块香火,伴随着青金色的烟雾缓缓漂进祂的鼻腔。
山神随手一抖便扔出了数量众多的黄纸。
随着法力的波动,黄纸上有鲜红的字迹迅速生成,而后伴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纸张飞速的折叠成一张张纸鹤,拍打着双翼出了山洞就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看着阳光照耀下,泛着金色的诸多影子,山神长出了一口气。
而后,听到身后的动静,祂转过头来,看着率先从通道里跑上来的几个年轻百姓,笑道:“没事儿了,你们安全了。
自今日起,再也不会有胡人贪图你们的粮食,欺辱你们的妻女,强掠你们去送死虽然洪灾过后,你们的住处是没了,不过无需担心,在新的指令到来之前,我会帮你们重建村庄,补足耕地。”
“真的吗?”
“不是,老爷,咱不是质疑您,咱是想问,那些胡人真的都死了?”
一个百姓,双目通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