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大人!”
“大人,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是来自未来的,说不定你还是我祖宗呢!”
那几个被关押在诏狱的穿越者成日大呼小叫。
诏狱狱卒提着腰刀重重敲了几下牢门:“要不是上官吩咐,你们几个早就被老子打死拖出去喂狗了!再喊,老子先饿你们几日!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喊!”
“皇上!大哥,我要见皇上!”一人急急地从牢门中伸出手,揪住了狱卒的衣角,“大哥,大人,你告诉皇上,我是从未来来的!我知道很多事情,李自成要造反了!”
“混账!大胆!”狱卒大怒,“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老哥,老哥!我也是从未来来的,快告诉皇上,不要办东厂啊!不然魏忠贤就要篡权了!”
“吾乃大明战神!给我三千兵马,五日扫除鞑靼!”
“三杨是傻逼!”
“???”
“疯了,都疯了!”
“我要见皇上!我知道朱允炆的下落!”
“我要见皇上!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
“大逆不道!掌嘴!”
“啪!啪啪——”诏狱中响起了有节奏的掌嘴声。
……
当夜,裘不得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不是说,带我去找黄金?走……走啊!”
林鳞游还很清醒,冷眼看着裘不得:“睡吧!睡着了,梦里啥都有!”
第二天醒来,裘不得发现自己还光着,光溜溜地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肚脐眼上盖着一只酒碗。
他疑惑地拿起酒碗。
旁边的火堆早已熄灭,多亏了自己身体素质够硬,不然一晚上下来准得个风寒,饶是如此,他也冻得不轻,哆嗦着取过烘烤干了的衣裤,一边穿,一边怒目瞪着躺在床上舒舒服服裹着蚕丝薄被睡得仍香的林鳞游。
“贼囚根!昨夜把老子灌醉了,不让我上床睡也罢!好歹给我拿个东西盖一下!”
“不是给你盖了吗?”林鳞游面向里,头也不侧一下。
裘不得看了看刚扔在地上的那只酒碗,俯身重新抓起来,往床上砸去。
一只手从被窝直直伸出,稳稳将飞来的酒碗抓住,跟着林鳞游也从床上爬起,舒爽地伸了个懒腰,手一张,酒碗掉落在地。
“走!”林鳞游披衣起身,挎上一柄雁翎刀——当要做的事情不方便用绣春刀的时候,他就会用这柄雁翎刀。
这么说起来,他也是刀中藏刀双刀流。
“干什么去?拿黄金?”裘不得立刻兴奋起来,也抓起了斩马长刀。
“吃早饭。”林鳞游已利索地穿戴齐整,打开房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草场清新的空气,混杂着雨后泥土的淡腥青草的芬芳以及牛羊马粪的酸爽。
屋子旁的草棚透风漏雨,早几日林鳞游就让自己的马儿在马厩歇息了,这会儿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另外又牵上一匹,丢给看马厩的牧民几分银子,道一声“一会就骑回来”。
杜力夫早就吩咐过,他想干什么,都由他去。牧民自然无二话,何况收了赏银。
扬子江的水还很深很急,东面的京城过不去。
林鳞游和裘不得各一骑,向西面飞驰。西面有狮子山阻着,地势高,未受水灾影响,所以一路上大道平坦,也很好走。
只消三刻钟不到,两人便来到了江浦县。
江浦县衙,距离草场也就二十余里地。
林鳞游带着裘不得,坐在县衙对面的面铺吃面,一人一大海碗水滑面,还各加了三只荷包蛋浇头。
“真来吃早饭啊?”裘不得扒拉着面条。
“看到对面的当铺了吗?”林鳞游叉开筷子,其中一根指向县衙旁边的“聚善当铺”,“吃完面,咱就去里间取去。”
当铺旗招灯笼上,都写有一个“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