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眼角陡然一抖,眼中闪动着的目光又如刀芒,因为他赫然看到在这极为短暂的零点几秒钟内卫风已经朝前逼进数步,距离他仅仅有两三步的距离,差不多是面对面的站立着了。
“我说过,你是不会开枪的。”卫风看着眼前的天煞,好整以暇的笑着,举起的双手缓缓的放下,根本无视天煞的内心感受,似乎他并不惧怕天煞会突然间朝着他开枪一样。
天煞已经开始感觉到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出道至今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助的挣扎无望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心底开始泛寒,慢慢地由恐慌变成了惊惧!
背脊上已经开始冒出丝丝冷汗,就连握枪的手也变得沉重之极,扣住扳机的食指这一刻仿佛已经凝固僵化般,就算是他有心想要用力扣下扳机也是有心而无力。
也就是说,这一刻,面对着这个看上去单薄瘦弱不会构成丝毫威胁的年轻人他突然间失去了一切的反击、反抗能力,冥冥中他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的全身已经被这个年轻人所控制住,无论他想要做出任何的哪怕是极细细微的动作这个年轻人都能够提前将他控制得死死的。
他的手脚开始冰冷起来,如同坠入地狱,这一刻,这个身形单薄的年轻嘴角边扬起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不再是人畜无害,而是犹如一根尖刺般的锐利森寒。
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个年轻人既然胆敢赤手空拳的与他正面交锋那么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对手的高深莫测已经远远的超乎了他的认知。
在他所认知的世界里,他这个水平的能力域已经是很强大,可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着更加不可测的超乎寻常的能力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思想开始混乱,难道之前自己的认知都是错误的?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拥有着更加强大的能力域高手?
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知道他正是天煞,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极度震惊并且遍体生寒的事,他想不通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号?
身为暗黑组织的顶尖杀手之一,他的身份、行踪、外貌等等可以说私密之极,从未对外公开过,可是这个年轻人一上来就知道他就是天煞,这让他百思不解的同时也感到了种种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不过,就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想那些一时半会也想不通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如何全身而退,逃离出这里。
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玩得如此过火,他总算是尝到了引火烧身的恐惧。
“你、你不要动,你不许靠近过来,你、你只要再动一下我、我这把刀可是不长眼睛,你老婆的脖子上会留下一个刀痕,我发誓,我说到做到!”天煞暗暗深吸了口气,平息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大声说着。
接着,他打算一边劫持着手上的陈媚一边朝后撤退,他这会已经想通了卫风之前为何要千方百计的靠近过来。
原来是卫风靠近过来在这个距离范围之内就可以控制住他,就可以将他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对方的感应之内。
也就是说,在这个范围之内他就是束手无策,连想要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因他才想要通过手中的陈媚来要挟卫风,此刻的他宁愿相信陈媚就是卫风的老婆,这样或许会有点奏效,让卫风站定在原处。
他相信,只要卫风站在原处不动,他能够拉开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那么他自信自己能够有机会逃脱出去,面对犹如汪洋大海一样的卫风他根本就猜不透其实力的虚实程度。
猜不透只能是说明对方的实力过于强大恐怖,他这个阶段的能力域根本无法触及。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首先想到的当然是潜逃,而不是交战。
“这么漂亮粉嫩的脖颈上留下一记刀痕的确是大煞风景,有伤大雅,我想,你不会这么做吧?”卫风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不过那微笑已经蕴含着无尽的嘲讽。
天煞沉着眼,没有说话,而是拖着陈媚开始后退,一步步的后退,由慢到快,陈媚的步伐一开始还跟得上,可是照着天煞这样的速度下去陈媚估计只有被拖着走的份了。
天煞后退一步卫风就跟进一步,他的动作几乎是跟天煞同时而起的,因此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未变。
天煞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的,握枪的手似乎是承受着极重的负荷般,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手臂变得沉重麻木起来,仿佛随时随地都有着不堪重负而落下之感。
可是他心知握枪的手绝不能落下,一旦落下那么说不定就是他末日的时候。
“我、我跟你谈了条件,条件谈好了大家都好过,你觉得怎样?”天煞突然放缓了脚步,出口问道。
“谈条件?什么条件?”卫风淡淡问着,表面的轻松之下他的内心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之意,他那高阶的感应能力锁定住了天煞身上一切细微的举动,如果天煞妄想要扣动扳机那么他自信可以在对方扣下扳机之前折断对方的手腕!
“我、我把你老婆放了,然后你我各自走各的路,从此各不相干,你觉得如何?”天煞期待着问道。
“你知不知道我这人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别人跟我谈条件,第二件事就是被人一直用枪指着。而你似乎都犯到了我最讨厌的这两件事,你说,该如何是好?”卫风眼中神色一沉,冷冷说道。
“这么说你是不肯通融了?那么也休怪我无情!”天煞突然暴戾的怒喝一声,眼中凶光一闪,将要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