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易心里也在想这件事,李美光跟自己肯定没有梁子,他陷害自己,多半是那个背后的主谋指使的。
这时,花中醉道:“李副堂主,梁哥一死,按惯例,你就自动升为正堂主了吧?”
李美光没好气的道:“是啊,这是惯例,如果花姐觉得我不够资格,可以提出反对意见,看看我们忠义堂里其他的弟兄有没有合适的,我可以让位。”
花中醉笑道:“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升个堂主我没意见,反正你也当不了帮主。哎呀,今天其实人来的不全哪。”
李易就发现花中醉一说这话,其他人的情形就都有些异常,看来花中醉这话里有话。
帮会开香堂,骨干人物一般都要到,看这意思,这会场上似乎还有比较重要的人物没到齐。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扬声道:“花姐,谢谢你背后念叨我,我老了,腿脚慢了一些,这不是到了嘛。”
众人向门口望去,只见又进来数人,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小眼鹰鼻,薄唇细齿,长的有一股阴险相,虽然年过半百,但是满面红光,脚步轻捷,看起来就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活力充沛。
这人一进来,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显然这人的身份不低。
龙向生看这人来了,也微微欠身,这人忙道:“三哥,别别别,您坐,您坐,我来晚了,一会儿得罚我。”
朱彪笑道:“老七,你来晚了,一会儿肯定得罚你,你跑不了。”
那人故作豪爽,哈哈大笑,道:“昨天跟几个泰国妹做的太晚,早上起来腰疼,这才来晚了,一会儿不能放过我,得罚,得罚!”
朱彪向李易一伸手,道:“老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贵客,鼎鼎大名的海州一点红李易李兄弟,你们亲近亲近。”
接着向李易道:“李兄弟,这位就是我们新义安的元老之一,当初新义安的十杰之一,大名叫孙一哥,他可是大陆来的,是陕西人。
我们新义安十杰里,一哥排行在七,我排老五,我们大当家的排老三。不过大家都老了,咳,该死的都死了,现在十杰只剩我们三个了,说是元老,其实就是老不死的。”
孙一哥咧嘴一笑,道:“老五,你悲观了。我身体可还行,我还没老呢,哈哈哈。”
李易看了看孙一哥,抱了抱拳,道:“七爷好。”
孙一哥却只是淡淡的道:“老弟客气了。”
说完便坐了下来,他坐的位置十分靠前,就在朱彪旁边,显然在帮里原地位极高。
孙一哥一来,厅里就更没有人说话了。
孙一哥大呼大叫,表现的极为豪爽,四下看看,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一来就拘束了?哎。花姐,我刚来的时候你说的最欢。你接着说。”
花中醉浅浅的一笑,脸上表情复杂,把头扭到一边,什么都没说。
孙一哥又对沈玉田道:“小沈,你有话说吗?”
沈玉田瞪着大眼睛看了孙一哥一眼,动了动嘴唇,也没说什么。
孙一哥呵呵一笑,道:“这叫什么事?好像我不让你们说话似的。啊,这里是港市,有言论自由,你们说嘛。”
说完抽上一支烟,大剌剌的把腿搭到桌子上晃着。
厅里仍然没有人说话,李美光咳嗽两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那就让我接着说。我发誓我看到了李易从梁哥房子里出来,所以他最可疑。
虽然大陆的法庭判定李易无罪,但是这个结果我不接受,李易仍然有重大的嫌疑。而且李易已经伤了咱们不少的人了。大家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仍然没有人说话,孙一哥把烟在桌上一按,道:“没人说?那我说说。这个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小梁子我很喜欢,他老爹梁达也是十杰之一,当年老梁是我二哥,对我最好。
我一知道小梁子死了。我伤心的不得了,这个仇一定要报。我他妈的不管大陆法院怎么判,要是我说,一定得把凶手废了,叫别人知道我们新义安不是吃素的!”
人们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李易的身上,李易淡然处之,跷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晃着,一脸的不在意。
李美光大声喝道:“李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说?”
李易冷笑两声,道:“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如果只是空口说白话,我看还是算了。李美光,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死在港市,我保证你活不过七天,而且死的惨不堪言。”
厅里还有不少人是站在李美光一边的,那个高雷第一个拍案而起,大声喝道:“李易!这地方轮不到你来放肆!你还敢这么嚣张!”
其他堂主也纷纷叫道:“废了他!”“给梁堂主报仇!”“不能叫他离开港市!
李易只当是乌鸦乱叫,眯着眼睛哼着小调,一点也不当回事。
朱彪看向龙向生,龙向生在那慢慢的咳嗽着,一句话都不说。
蒋锐忽道:“现在梁叔秋死了,不管他死在谁的手里,下一任帮主之位应该是由谁来接?”
本来大家都在对李易声讨,蒋锐忽然中途插了这么一句,登时把气氛搞的十分尴尬,所有人都哑住了,慢慢的坐了下来。
李易佩服蒋锐的洞察力,就知道这里肯定有争位的事,蒋锐一句话就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上来了,李易便暂时从困境中脱身而出。
李美光道:“这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蒋锐笑道:“当然不关我们的事,我对贵帮的家务事也不感兴趣。不过我想这事跟梁堂主的死有关吧?”
李美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锐不理他这话茬,自顾自的道:“如果梁堂主不死的话,过不多久他就是新任帮主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大当家的,你心里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