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宁泽,太晚了,我知道的太晚了。
我知道我承认我明明是愿意的是心动的,但是我却还是一味的回避你,躲开你。
故意回绝你的好意,甚至将你假想作与方结结怨所以故意来报复我,故意令我爱慕上你。
我知道其实我只是故意躲避我自己的心意而已,其实我只是无法接受原来你曾戏耍于我而已。原来我只是太过在乎所以自以为是了而已。
你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无论我是骗你哄你欺你说你违逆你还是做了什么你不喜的事情,你都包容我。
甚至是我故意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般狠话,你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伤心的离开。
有时候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有时候我觉得我顶着郡主的名号足以与你相配而暗自庆幸,有时候我会觉得得罪了公主殿下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可是好像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我变得肆无忌惮有些轻狂了。
无论我做了多么大的祸事我都不会恐惧,因为我知道你会帮我,我知道我一直就是个卑鄙的人。所以我问你你说若是把我想的那么好,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呢?
现在好了,你要走了,兜不住了,没有人给我当靠山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说好的要娶我的呢?
坏人!”齐舒又哭又笑又苦又笑的说道。
其实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的人,明明知道宁泽的心意,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是要硬撑着不松口。这到底是在跟谁犟着呢?
“宁泽,若是你好好的就好了。”
齐舒从邱太医落在这里的药箱里面找到了一把刀,很小很短也很锋利。
木头的刀柄上面刻着一个“邱”字。
邱太医说了,这是专门用来救治宁泽的药箱,不与他人混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可惜这药箱并不能够派上用场,宁泽并没有被治好。
将他的身体给放平,齐舒脸上的神色十分严肃,严肃的好像是在进行某种十分特别的仪式。
将宁泽的枕头下面塞了些帕子,稍微再将枕头给垫高了些,这样能够方便她的行动。
齐舒不再是趴在宁泽胳膊旁边了,而是站起身来侧坐在了床边上。
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军帐进出的地方,发现并没有人在盯着看。
黑暗里如果有什么视线盯在人的身上,从哪个方向来人是能够察觉的。
齐舒后来着的烛台,火苗在微微的跳动,让人看了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这段时间我除了吃药和必要的粥饭,没有沾染其他,倒是应该也还算干净。
喂你的药喂不成了,只能拿我自己来喂你了。
若是我还能够醒来,希望连同你一样一起醒来,若是我不能够醒来,那此生此世也就这样吧!
今生得你喜欢,无憾。”
慢慢的俯下身,齐舒苍白而略微有些蜕皮的嘴唇覆在了宁泽的唇上,辗转缠绵流连。
凉冰、火热。
握紧了刀子,划破了莹白的手腕,鲜血便是争先恐后的从手腕里钻了出来。
被划破的这一只,是齐舒被难民们折断的这只手。
“你知道,我也是爱慕着你的。”
齐舒大胆亲吻宁泽,撬开了他的唇齿,然后帮忙挪着剧痛的手腕盖到了他的嘴唇上。
让溢出的鲜血能够淌进宁泽的嘴巴里。
她真的是疯了。
居然幻想着自己吃过了药所以药在她的身体里,通过这种渡血的方式能够间接的转到宁泽的身上。
在时人看来,齐舒这种做法跟那些巫医的行径有什么区别?
诡邪又恐怖。
但是就当时的情形而言,只不过是大夫对她身体未感染上瘟疫所做的一种大胆而无端的揣测而已。
可是就是一种揣测也能够让齐舒做到这种地步。
昏过去的前一刻,齐舒觉得自己必定将要同宁泽一起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只可惜宁泽狭长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月眼使齐舒深深眷恋。
若是她能够再次醒来看到宁泽,她定然要好好亲吻他,从上至下。她要好好看看这个许多女子连同她一样为之倾倒的男子。
若是她能够醒来宁泽就在她的身边,那便是再也不要犹豫也再也不要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