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你们认识啊,难怪你对这儿这么熟悉。”导演十分意外。
“我有段时间常来这儿帮忙,所以比较熟。”
小宋简单解释了下,其实缘由比较复杂,回为小时候没能帮助那个漂亮姐姐逃离,他一直都很愧疚,心理压力很大,性格也变得内向,高中他考上了县城一中,无意中得知了福利院,就忍不住过来看看,这一看就舍不得走了。
每到周末他都会过来帮忙,还会从生活费中省些钱给孩子买零食,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这些孩子,慢慢的他的心理包袱也放下了,性格也开朗了许多。
考大学时,也是受了福利院的影响,他才填报了新闻系,就是想让更多人了解到这个社会的美好和黑暗,可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了,他到了电视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愿望有多么天真。
“宋大哥,你怎么把电视台的人带来了?爷爷奶奶他们现在身体不好,不能接受采访的。”霜降有些不高兴。
“他们是东耀电视台,而且他们都是善心人,之前送来的那十个孩子是东坑村的,就是他们帮忙发现了五起命案,还救了不少可怜女人,他们还把这些拍进电影里了,只要电影放映,就能警醒更多的女人了。”
小宋和她解释原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出整个剧组的人都挺善心的,尤其是宁霜,这个漂亮神秘的女演员,能力强大,背景雄厚,又很有正义感,如果她能帮一帮福利院,或许福利院的危机就能解除了。
霜降半信半疑,她实在怕了电视台,倒不是电视台的人乱报道,而是报道了后,会引来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爷爷奶奶就是被那些人气病的。
不过她很信任小宋,既然小宋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她便信一回吧。
“拍孩子倒没问题,爷爷奶奶那儿我得问问,还有清慧师傅也得他同意,否则不能乱拍。”
“放心,他们不同意肯定不会拍的。”
小宋冲导演招了招手,表示已经谈妥了,导演让摄影师准备好,开始拍福利院的外景,等会还得采访几个孩子,这些都可以剪辑进电影里,也可以单独作一部纪录片。
现在已经到中饭时间了,院子里架着两个简易灶,锅里冒着热气,征得霜降同意后,她掀开锅盖让导演拍,一口锅里是豆角炖茄子,另一口锅是肉炖土豆,肉少土豆多,香味还是蛮诱人的。
“这是孩子们的中饭?”导演问。
霜降点了点头,拿勺子搅动了几下,汁收得差不多了,她退出了柴禾,从口袋里拿出口哨吹了几声,尖利的哨声一响,二十来个孩子蜂拥而至,宁霜数了数,总共二十五个,其中就有东坑村的十个孩子。
除了那十个孩子外,剩下的十五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大的也就六七岁,小的才刚会走路,大孩子牵着他们蹒跚学步,整整齐齐地拜拜坐,院子里摆着一排长条桌和凳子,桌上是碗和调羹。
霜降给每个孩子分饭菜,饭随意吃,菜限量,大孩子两块肉,小一点的一块肉,肉也就婴儿半个手掌那么大,剩下的全是土豆茄子和豆角,连汤带菜的,小孩们吃得呼噜呼噜响,看起来蛮香的。
锅里还剩下一半饭菜,霜降解释道:“还有十个没放学,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三个在念高中,他们在学校吃。”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是三十八个孩子?”导演问。
霜降点了点头,“本来是二十八个,前几天送来了十个,唉。”
年轻的女孩脸上布满了愁云,添了十张嘴,还得联系学校,就算学费免了,可吃喝穿衣都得花钱,还有爷爷奶奶和清慧师傅身体都不太好,他们为了省钱都自己采草药,根本没用处,身体越来越差了。
“霜降姐姐,他抢我的肉!”
一个孩子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委屈急了。
男孩正是十个孩子中的一个,他也不站起来,满不在乎地嚼着肉,正是他刚才抢别人的。
“牛小虎你给站起来,我说多少次了,不可以抢别人的肉,每人的份例都是一样的,你凭什么多吃!”
霜降生气地看着牛小虎,送来的十个孩子不仅习惯差,还不讲理,小的几个还好,教育后改了许多,大的几个性格有些定型了,特别难搞,真让她头疼。
可她还是想教好这些孩子,现在条件比以前爷爷奶奶他们那时候好太多了,至少能吃饱能穿暖,还能上学,住的房子宽敞明亮,也不用担心下雨天屋子里下小雨,而且还有那么多好心人资助,她不应该放弃每一个孩子,就像爷爷奶奶和清慧师傅当年没放弃她一样。
“我饿,肉不够吃。”牛小虎梗着脖子说。
这里的伙食比家里差多了,家里隔三差五都能吃上肉,这儿一顿就只有两片肉,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你在家里吃山珍海味我不管,但到了我这儿就得守规矩,我给你多少就吃多少,不可以抢别人的,也不可以剩下,伸出手来!”霜降板着脸厉声呵斥。
牛小虎到底还小,有些怕了,乖乖地伸出了手,霜降拿出戒尺,毫不客气地抽了十下,手心都抽红了,牛小虎倒也倔强,梗着脖子就是不吭声,他是男子汉,这点痛算个屁!
只不过如果他眼眶里没有泪花,会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以后还抢不抢别人的肉了?”
“我饿了就抢,不饿就不抢。”
牛小虎的回答让霜降气得黑了脸,抢起戒尺还要抽,宁霜拦住了,冲这男孩说道:“如果你抢不过别人怎么办?”
“不可能,我力气很大。”
牛小虎挺起了胸膛,觉得宁霜的话很可笑,他可是村里力气最大的,就连大人都打不过他,不过他也是村里最能吃的,比大人还能吃,福利院分的那点饭菜他根本吃不饱。
宁霜在这孩子身上摸了摸,有些意外,居然是个天赋极好的练武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