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明脸上也一晃而过明显的错愕,显然他也对自己的举措感到很是惊异。
可很快他便沉溺于唇上那温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他面上的怒气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沉醉与迷蒙,循着本能探寻更多的甜蜜。
他闭上双眼,细密的睫毛轻微颤动着,很是沉迷不可自拔。
因此他也就没有看见,宁栀眼里迅速积蓄的风暴。
宁栀几乎是颤抖着,用尽全力将他推远,然后给了他一耳光。
陆霁明被打得头侧偏过去,嘴唇中也隐隐冒出铁锈般的血腥味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然而他此刻却生不起一点怒气,反而笑了笑。
他舔了舔渗血的嘴角,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锁定在眼前因为怒气微微颤抖着的宁栀。
宁栀只觉得再待一秒她便要忍不住与他同归于尽。
她掐着手心,不再看陆霁明,一瘸一拐地朝着山林出口走去。
陆霁明也没再阻拦,只用那双眼牢牢跟随着她。
眼底是毫不避讳的深重欲念与执念。
食髓知味。
他心底起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呵,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夺得她的心。
宁栀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丝质睡裙走出来。
氤氲的热腾腾蒸汽将她白皙的面颊染成淡而均匀的柔粉色。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唇有些过于红肿,仔细看,还能发现周围肌肤被大力揉搓过后的红痕。
宁栀沉着面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任由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流入肌肤。
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
直到卧室的木门被轻轻叩响——
女佣用托盘端着一瓶药油,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小姐,这是老爷让我拿上来的。”
宁栀进门时,正好遇见余学深和生意伙伴在客厅洽谈工作:他们坐在饭厅后的开放茶室,端坐品茗。
看上去真是人模人样。
生意伙伴赞叹声传进宁栀耳中:“余先生真是有善心懂雅趣的企业家!”
“……我就先替福利院的那帮孩子谢谢您了,感谢贵集团的倾力资助。”
宁栀已经走到二人身前,挂上温和谦逊的微笑,对着他们微鞠一躬:“父亲,我回来了。”
说完她又抬起眼帘,含着无可指摘的微笑注视一眼客人:“您好。”
余学深温和地推了推眼镜:“小栀回来了,上去收拾一下,等下准备下来用饭吧。”
“好的。”
宁栀又含着笑容朝注视着她的客人微微颔首算是礼貌告别,随后迈着轻缓的步伐上楼。
她身后的客人惊讶的缓过神,对余学深道:“余先生的千金教养真好……”
余学深敛眉一笑,静从温和。
宁栀想要尽快逃离这恶心虚伪的环境,可她脚踝上的扭伤却使步伐看起来僵滞而过于缓慢。
余学深:“小栀,你的脚怎么了?”
正上楼的宁栀不得不解释道:“刚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余学深闻言微微蹙眉,温和儒雅的眉眼间满是关切:“既然受伤了就要上药,你先上去,我等会儿派人将药油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