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那么干,我们也要这么干吗?我们商场是市里的明星企业,你作为商场的经理就不能有一点觉悟吗?”
刘记气的七窍生烟,“你知道现在给商场造成了多恶劣影响吗?”
严正民冷汗涔涔,立即甩锅,“这都怪他们,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账,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商场放在眼里。”
黎帅冷冷的一笑,“我不用这种手段,能要到钱吗?”
又冲着刘记诚恳的说道:“刘记,我们知道今天做的有些过火,可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
严经理跟我们的宋副厂长狼狈为奸,一心想把皮革厂的现任厂长拉下马,如果这笔账被宋副厂长收走了,我们皮革厂就完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刘记眉心皱了皱,表情严肃的问道。
“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这张是我们厂的出货单,这张是红旗商场的进货单。”
黎帅立即把两张单据摆在刘记的面前。
严正民双腿一软,差点摔倒,看着那张进货单只觉得头晕眼花。
这张进货单明明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很快就想到之前黎帅赖在自己办公室的情景,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大意,把这个毛头小子留在办公室这么重要的地方?
两份单据的数量款式一致,单价却有两毛钱的差价。
几万块的货款啊,就有几千块的差价,这可是195年,几千多块可以在市里买一套很好的房子了。
刘记面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厉声质问:“严正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正民唇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刘记,我是被苏耀宗给……蛊惑了……”
现在就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事实就摆在眼前。
“到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党和国家这么信任你,就养了你这么一个蛀虫吗?”
刘记一拍桌子,很快就喊来了保卫科的人把严正民带了下去。
严正民用手紧紧扒着门框,不愿意离开,大声的哀求,“刘记,饶了我这次吧,我把所有的赃款都退出来,我即刻辞职——”
刘记面孔一板,“晚了,你还是等着好好跟人民交代罪行吧。”
严正民被带走,刘记马上叫来商场的会计,把三万多的货款当面给了他们。
同时还跟他们真诚的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以后还会找皮革厂进货。
黎帅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手提包里全是钱,沉甸甸的,却让人内心踏实。
如果不是他比沈智大十几岁,他真想喊一声沈哥。
今天不是沈智,他肯定一分钱也收不到,他对沈智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回铜县,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车站分开的时候,黎帅硬是买了几瓶汽水塞在了沈智的怀里。
沈智有些哭笑不得,觉得推脱不过,只得收下。
次日。
沈智和疯子他们三个都醒的很迟,从出租屋里出来,碰到很多皮革厂的职工,他们都笑吟吟的。
一问才知道是厂里一大早就把所有人叫过去,结清了所有的工资。
疯子一摸自己的头,“挺麻利的嘛。”
“别管了,我们今天还要去送货。”
沈智立即在院里打水洗脸,待会还要去找肖国柱,疯子和竹竿他们去皮革厂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