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能不去,无论如何,天津,这次他都要去定了!
不去天津,就等于给了李子诚借口。给了他一个“兴兵”的借口,恐怕到时地方上甚至都会支持他,要是那样的话,中国陷入动乱,打断现在的发展势头不说,他袁世凯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可去的话。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万一,万一李子诚要是铤而走险呢?
“致远,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思讨着,袁世凯的心下却难免的提心吊胆着,这就像是一场豪赌,就像……嗯,就像当年在朝鲜一样。
想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袁世凯突然又是一笑。
当年一人敌一国都没怕过。怎么现在到是怕了起来?
如此寻思着,原本一直提心吊胆的袁世凯却是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着,如何安李子诚的心,如何这一关安然渡过去。
现在,远还没到决裂的时机,要等!要等下去!
可用什么去安李子诚的心呢?
哎,看样子,这次非得出次血了!
想着此行到天津需要做出的一些让步,袁世凯在心灵深处为自己叹息一声,同样也是为李子诚发出一声叹息。
这贼老天,也太厚待他了吧!
寻思着和李子诚打交道以来,但凡是涉及根本之事,自己总是被有形无形的困局给逼到无路可退,只能让李致远占尽便宜的现况,袁世凯的心下不禁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这一次,似乎是为他自己,为自己的命运!
荣军饭店十楼套房客厅内,此时只有两个人迎面相对着,打量着眼前这位年龄甚至没有幼子大的“结拜兄弟”,袁世凯那张似老农般憨厚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激动之色。
“致远,你……”
话时功夫,袁世凯却已经走到李子诚面前,双手紧握他的手,不无激动的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话时袁世凯禁不住一副老泪纵横颇为动情的模样。
“大总统,您……”
扶着袁世凯的肩头,李子诚同样颇为动情的说道:
“大总统,好了,我不是没什么事嘛,让您担心了!”
虽说脸上动着情,可袁世凯那双眯起来,流着泪的眼睛的却看着李子诚,这时听他这么一说,又见他的双眼中透着致诚,来时沉重的心绪骤然轻松了:看来李子诚这关倒是过去了,以他的聪明,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关节。
可表现是表现,袁世凯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拿出来一些东西,政治上从来都是如此,没有适当的牺牲,又岂会有,嗯,妥协呢?
简单的客气之后,在这间稍带着英伦风味的酒店套房客厅里,身着西式便服的李子诚与袁世凯两人对坐在大牛皮沙发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杯黑褐色浓咖啡,客人的面前放一碗清绿的龙井茶。
似乎这两杯不同茶水,就道出了这两位中国事实上的“最高统治者”的不同之处,在一番似正非正的谈话之,慢慢的谈话开始进入了正题。
喝着茶,感觉已经铺垫个差不多,而且对于“刺客”李子诚也是避尔不谈的情况下,袁世凯知道,是时候拿出来一些东西了,于是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
“制宪会议定于今年十月十二日。到时正值秋高气爽,虽适当开会,不过我觉得或许有些太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提前一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这制宪代表又不是全省投票,将军推荐,再由省议会表决就行了。拖长了,只怕夜长梦多啊!”
从袁世凯的话间,李子诚能听出他想要让步的意思,于是想了想说道:
“大总统的这个建议甚是有理,提前的话,倒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派出合适的制宪代表,中央只需要主持举行制宪会议就行了!。”
点点头。袁世凯又接着说道:
“我准备函电各省,强调制宪会议之意义,令各省从速选择称职之制宪代表!”
话音落下之时,未理会李子诚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袁世凯又继续说道。
“之前,致远您觉得为了保持中立。无论是总统府还是国务院,都不应派员参加,可最近一段时间,我又看了一下外国的制宪会议,似乎美国的制宪会议。华盛顿就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