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真的。”
梵承宇脑袋从霍司颈窝处抬起,感谢霍司。
他平常想到母亲的时候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不敢跟别人说。
小时候看到别人的母亲那么温柔,他就会检讨是不是他跟大哥二哥不够乖,所以母亲才那么讨厌他们仨兄弟。
他想不通却不敢问奶奶,也不敢问下人,不想让她们担心。
长大后他明白了那不是他们不乖,而是母亲恨他们。
有一次大哥去学校不在家,母亲突然发怒把他跟二哥扔下泳池,还站在上头看着他们痛苦呛水呼救捧腹哈哈大笑。
那一刻他遍体发寒,也哭得痛不欲生。
可过后母亲又会跟他们道歉,哭着说她无法控制自己。
他们选择了原谅,因为母亲没有父亲的陪伴他们想弥补母亲。
他们的弥补并没有换来母亲的同等回报,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戏耍与恶毒的言语攻击。
父亲不回家母亲就会故意把他们打哭,让他们打电话给父亲让父亲回家陪他们。
一开始父亲确实回来了,可回来后母亲又跟父亲吵架,吵得面红耳赤,乱摔东西还把父亲打伤。
父亲没有还手,可却十分愤怒的离开了家。
等他们哭父亲也不回家后,母亲开始故意让他们生病折磨他们。
父亲不知道母亲是故意的可还是回家看他们了,他们本以为这次父母肯定能和好,结果还是争吵,母亲无缘无故就会发火打骂父亲,还用水果刀捅伤了父亲。
从那一天开始父亲彻底不回家,就算回也是逢年过节做做样子。
母亲天天都抱头尖叫大哭,脑袋砰砰砰直撞墙。
他们害怕哭着不知所措,下人去阻止还被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连下人都怕了全走光了,只剩下老管家一人。
老管家把他们兄弟三抱入怀里安抚,说母亲生病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打他们,不是讨厌他们兄弟三人,可却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老管家在说谎骗他们。
虽然当时还小,可梵承宇知道老管家那是善意的谎言,怕他们伤心。
母亲有时候确实对他们很好,送猫咪给他养,还送了小狗狗给大哥,二哥则是可爱的小黄鸭。
那时候的他好高兴啊!每天都抱着喵咪睡。
突然有一天他在庭院里看到小猫咪的脑袋跟身子,被剪得稀碎面目全非,小狗狗也没有幸免。
大哥看着喵咪跟狗狗的尸体面无表情,只是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
他知道是谁干的,在家里除了母亲没人敢做那种事,所以他只能选择默默的哭,因为从一开始母亲送他们宠物只为了戏弄他们,想看他们伤心崩溃。
好在天真的二哥那天正好带着小黄鸭出门玩,所以小黄鸭逃过一劫。
二哥问他们家里的喵咪跟狗狗去哪里了,他只能忍着泪水撒谎说他们太小不会养送人了。
二哥一向单纯又信任他们没有怀疑,还把小黄鸭让给他们一起玩。
杀了猫咪跟狗狗后,母亲似乎是上瘾了,每天都会在厨房里杀鱼杀鸡剁排骨,边剁边低低笑着披头散发,还把生肉扔铁盘里逼他们兄弟三人吃。
他们不吃母亲就咆哮着怒骂他们白眼狼,贱种,抓狂的把厨房砸得稀巴烂。
终于有一天父亲发现母亲虐待他们跟母亲离婚了,他们脱离了魔爪。
“我可能就是犯贱,母亲一直对我们很不好,可那天她跟父亲离婚要离开家的时候我竟然舍不得。”
梵承宇吸鼻子红着眼眶笑容苦涩的跟霍司说。
霍司能明白那种心情,就算父母再怎么对自己不好还是自己父母,他们离开了自己就真的变成了孤儿,那种感觉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彷徨害怕的。
“我爷爷其实算不上是病死,他发病的时候我跟大哥都在,但大哥没让我叫人。”
梵承宇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笑得苍白又有些难受。
“爷爷过世父亲立即回了家,办了丧事后他第一件事是来找我们,欲言又止。”
“我知道一直都是爷爷控制着父亲不让父亲离婚,所以他想跟我们说的是要妈妈离婚的事情,可怕我们接受不了。”
“大哥一早就猜到了一般,他把我们衣服脱了露出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