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老年间回来后不久,也就是那场大雪后初晴,我在家附近的“九弟超市”买了点菜然后像平常那样去商场对面的河堤上散步散心。这个商场口碑很好,东西质量不错价格也很大众化,去这个商场和河堤散步成了我晚上的习惯。
刚下河堤走到林荫小路上就被两个男的突然拦住了,有个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纸上面有字,我看不懂,但是看到那个纸我就开始头晕,好像站不稳脚一样,接着两个男的就把我架起来扔车里开车走了,还叫我不要动,那个男的有匕首。
啊,丫的,我是被打劫了吗?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紧张的不得了,不知道是生是死,感觉车子开了一小段路,到了一个小区里边,这小区我知道,是我们这里城区唯一一个别墅小区。他们也不怕我认路以后找他们吗?
到里面进房间,我清醒过来,首先就看见床上躺着个大叔闭眼睡觉,旁边还有个穿着黑衣服戴眼镜的大叔定睛看着我,微微露出笑容来,笑的可怕。
这几个人我都不认识,好像也都没什么敌意。看家里这么有钱,是不是商量要我继承点呀?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想的出这种事儿。
“找我有什么事吗?也不用这种方式呀,打个电话就行了,我很好请的。”
“刁红你认识吗?”躺在床上的大叔开门见山。
刁红这贼婆娘,用美人计口对口给我种了金蚕蛊毒,在环翠峪差点疼死我,怎么不认的。金蚕蛊被妙杰师请来的大雕师父破解掉,害的玉儿也往生了,我怎能会忘掉她!这贼婆娘和金蚕蛊被反噬,至少应该大伤元气才对,怎么这大叔提起她来了。
眼镜大叔看上去是道上的人,还笑眯眯的叫我不要害怕,不会害我,说是躺在床上的大叔中了刁红的毒虫蛊,命在旦夕,专门派人“请”我过来解蛊的。
不用问也可以想到,这大叔和刁红都是道上的人,也许道行都不浅,这种人之间都会有利益关系,肯定是这大叔得罪了刁红他们,被贼婆娘中蛊了。让我纳闷的是,刁红和金餐蛊应该大伤元气才是,这么短时间就休整过来了?这贼婆娘有这么厉害?就连大雕师父解毒的时候也被毒侵,又害了玉儿,这贼婆娘果真不简单。提起她我就恼的牙牙疼,想撕吃了她。
“你们怎么知道我认识刁红呀,我不懂解蛊的?”
“你中刁红的蛊被高人解开道上都知道,不要给我们绕圈子,事情办成是大事,这钱是小事。”说着拿出一叠钱放在我面前。
“我不瞒你大叔,我中了刁红的金蚕蛊,是天上的神仙师父帮我解的蛊,我没法请动神仙的,谁中的蛊谁来解,现在只有刁红能帮你解开她自己中的蛊。”
妙杰师说了,除非危及我本人生命的时候才能念真言请雕师父,现在中蛊的不是我本人,我不会为大叔念真言惊动大雕师父的。
“我们知道有高人帮你,给你个面子让你跑个腿去刁红那里一趟,并且按我说的做,事情办成后,你想要多少钱你自己开口。”
让我去刁红那里?她本人见到我会怎么样呢,是记恨我伤了她的元气呢,还是不忘环翠峪龙溪宫那一吻,见面先叙叙旧呢?估计自己送到那贼婆娘手里不是聪明人干的事吧。那什么办法呢,现在我人被大叔他们控制着,还懂道行,向心舟发个难符都能被看穿。
“跑腿谁都能跑呀,为什么非要找我呀,我也不知道刁红的住址呀?”
“找你是因为你懂法术,而且刁红跟你打过交道,你请高人破了她的蛊使她功力大减,她很怕你,你去好办事。”
眼镜大叔把刁红的地址对我说了,果真在许昌。心舟在环翠峪的时候分析的对:刁红在许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玉儿,一直跟着我们从祥云寺跟到环翠峪的。
眼镜大叔说:“那个婆娘太狠太厉害,精通蛊术而且有尸童帮助,几次斗法都没斗过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破她的法术,就是用我写的符烧制的水给浇到尸童棺材上,才能破了她的法术,或许还能废了她的功力。”
这贼婆娘果真养有尸童,假如要是玉儿真的被那贼婆娘捉去,后果不堪设想。这贼婆娘是在造多大的业呀。
眼镜大叔反复对我交代: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进她家看到一口小棺材,棺材上一般应该有黑布盖着,里面有童子干尸,那个就是灵童,把水浇在棺材上,破了她的法术才能叫躺在床上大叔苏醒,还说这是救人……
说的倒是好听,你们知道临走的时候眼镜大说对我做了什么吗?居然要劫持我的人按住我,然后用金粉在我左手臂上画了个蜈蚣一样的东西,画完把金粉又给擦了,他说这是防止我跑路,要是我敢跑,他就念咒,到时候让我不得好死,回去就会知道是什么效果。
我去!这是金粉蛊呀。要是算上老老年间被浊气下给我的蛊,这就是第四次中招了。妙杰师说的真对:我就是与蛊有缘,快百毒不侵了。这眼镜大叔看来是个笑面虎,我又有得受了。
这笑面虎坏老头,一开始看上去还和蔼,原来跟刁红这贼婆娘差不多狠。
笑面虎大叔递给我一个葫芦,说里面就是他写的符烧制的水,到贼婆娘那里浇到尸童棺材上就行了。
离开笑面虎大叔,我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事情给心舟说了,心舟说有个办法,就是她给我也化一张符水喝下,符水中隐藏一个真言暗语,如果我遇到紧急情况,念一下这个真言,心舟就会知道的我有事,而且还会知道我的位置,她可以找到我或者可以再联系其他人救我,比如说联系妙杰师。至于金粉蛊,心舟没有办法解开,走一步说一步吧。
离开心舟,我拿着葫芦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刚打开门自己就打了自己一巴掌,就是被笑面虎大叔用金粉画过的左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的脸都红肿了,太狠了这家伙,他应该跟贼婆娘合并凑一对。我这要是在办公室时不时来一巴掌,那要丢多大的人呀。
我真是倒霉,又得去跟那个婆娘打交道了。找那贼婆娘先得找个理由,绞尽脑汁,真不知道怎么去。那贼婆娘要是突然见到我会怎么样,是重温在环翠峪龙溪宫旧情?还是报复我破了她多年修炼的金蚕蛊?是她有错在先,这个她心知肚明,其实我就怕这贼婆娘知道是眼镜大叔让我来的,这些会法术的人可不能拿常人的思维办事的。
到第二天早上左手又开始扇自己脸了,这应该是笑面虎大叔在催我了,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去贼婆娘家去。
就这样,敲门开门,贼婆娘在里边,收拾的一身利索,看不出大病初愈的迹象,只是头发比以前长了些,显的一点凌乱。
我装肚子疼,说:“你在环翠峪给我种的金蚕蛊毒没有除根,肚子经常疼的厉害,你得帮我,你得负责到底。”
谁知这婆娘看着我笑了,“你拿命保护玉儿有什么好处?”
这笑还真有点像在环翠峪龙溪宫她假装的那个来自郑州少妇的姿色。
于是我就瘫坐在地上,她无动于衷,“没事赶紧滚出去,要不然饶不了你。”
看样子暂时还不知道是眼镜大叔逼我来的。
“你得帮我,你给我拿解药去,不然我不走。”
我心想她要是去房间什么的,我就把葫芦里的符水给浇到棺材上,那个棺材就在供桌旁边,不到一米那么长,上面有黑布盖着。旁边还有米,米饭上还放着个鸡蛋。跟养小鬼差不多。不过也好紧张,这婆娘心肠狠毒,万一用什么法术弄死我就完了。
可是这贼婆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瞪眼恶狠狠看着我,然后拿起一个铁棍子在桌上敲了一下,说:“你再不走,我就要用铁棍子打小人了,到时候打的你魂不附体。”
看样子不成功,我只能假装很难受的起身走了。出了门又打了自己一巴掌,脸都快被自己打的变形了。
她不让我进去我怎么弄?要是我再去一趟被她强行按住口对口再来个蛊,再加上笑面虎大叔的金粉蛊那我就成怀了双胞胎蛊了,非害死我不可。思来想去,我又回去找那个大叔,我跟他要点钱,说我拿钱给那个婆娘,就说我上次被她种的蛊还经常发作,花钱找她除根,趁这个机会我再把水浇到棺材上。
返回去找到笑面虎大叔,他说花钱能解决的话早解决了,还用的着我拿钱去?然后把我轰出来,说给我一天时间,再不做好,就念咒诅咒死我。
气死我也,哼,回去坐在家里心肺都气炸了。这个男的这么坏。他跟贼婆娘配对就绝顶了。
最后想了一个无聊的办法,就是买了一摞冥币用布包起来,拿去给婆娘说我带钱来了,给我解蛊。我还在最上面一层铺上几个真钱,糊弄她。
这么弱智的办法也只有我想的出来,当我拿着纸钱进贼婆娘家的时候,她用斜眼瞪着我。我让她看看肚子怎么这么疼,是不是还有蛊毒。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把布打开一点,露出上面的人民币,跟她说给我弄好了这些都归你。
她居然说好,这贼婆娘看来也好骗。
她让我等着,接着就走到房间去,真是天助我也,赶紧拨开葫芦盖子,伸手把棺材上的黑布给揭开,往棺材上一个孔里浇水。这是那个笑面虎大叔交代的,说黑布下应该是一个酒盅口大小的孔,水就往孔里边浇。
我这正要浇还没浇,就发现棺材盖上的黑孔里边一个血红的眼球看着我,“啊……”不禁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