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意提起上诉已经一年多了,公安机关已经立案,晚意将相关的证据提交了过去,公安机关也在收集和调查证据,前几天,晚意联系了警察局里的一名警官,这名警官告诉晚意这几天案件恰好有了重大进展,警方已经拿到了重要的证据,原来在几年前,胡主编曾经强暴过一名未成年少女,虽然这名少女报了警,但当时年幼的她没有任何支持,她的父母也都是没有化的农民,在胡主编的恐吓威胁下,她得不选择了撤诉,而当年的证据调查记录被保留了下来,这与晚意录音笔里的内容相吻合,公安机关将对胡主编进行起诉,等待检察机关审查,案件又往前推进了一步,这让晚意再次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她的努力总算没有付诸东流,过不了多久,胡主编就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陆天阳在被提拔为副总监后,开始处处为难晚意,他不顾晚意怀孕时的身体不适,故意给晚意安排较难完成的工作,在下班后开会拖延晚意的时间,连总监都觉得陆天阳的做法过分,然而晚意没有向总监或者江一郎抱怨,只管努力地完成目标,见晚意如此劳累,江一郎建议她休息或者辞职,晚意没有答应,她不会因为陆天阳给她找来的麻烦而轻易地放弃自己地工作,她不是一个视工作如命的人,但工作在她的生活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她常说工作带给了她安全感,通过工作她获得了安身立命的资本,同时也获得了成就感和自信,她曾经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排序,她将健康排在了第一位,她现在已经30岁了,她深知有了健康才能拥有美好的事物,失去健康即将失去一切,第二位她认为是家人,比如小月儿、江一郎、父母以及未出生的另外一个孩子,他们是爱的来源以及爱的归处,也是自己情感的寄托,那么第三位便是工作了,可见工作对她的重要性。
几个月后,江一郎和晚意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江一郎和晚意为他取名叫嘉泽,看着产房里的小嘉泽,江一郎开心极了,小嘉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高高的鼻梁和粉嘟嘟的嘴唇,看起来和晚意相似极了,看完儿子,江一郎立马去看正躺在床上的晚意,晚意此刻虚弱无力,江一郎拿起晚意的手贴在自己的耳边,并对晚意说着“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小月儿也来到了医院,当看到这个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后,没有任何嫉妒,她激动地看着弟弟并小心翼翼地试图摸他的小手,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弟弟。
出院后一个月本应该是晚意安心坐月子的时候,但不知怎的,晚意最近生出了一些焦虑,她的焦虑主要是两方面,身材容貌焦虑和年龄焦虑,怀孕十个月,她从一个苗条纤细的美女,变成了一个有些臃肿的妇人,现在,她的眼部开始生出了一些细纹,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几年前的她,皮肤紧致光滑,像剥了壳的鸡蛋,然而现在逐渐在走下坡路,出现了松垮的形态,并长出了一些斑点,头发也掉落的厉害,而这些变化的原因跟她的年龄相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告别了青春年少,她已经不像当年在大学里青春洋溢了,而是逐渐迈向了中年,她不由地开始感伤和怀念过去了。
江一郎见晚意郁郁寡欢,便想办法逗她开心,但都无济于事,他不知道晚意郁郁寡欢的原因,即使他知道,也无法深度共情晚意的烦恼,女人的年龄和外貌相对于男人的年龄和外貌更容易引起他人的关注和非议。
晚意将自己的焦虑告诉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作为从青春年少的过来人,也许有过这样的焦虑,一经询问,晚意母亲也曾经产生过这样的焦虑,晚意这才明白,当大部分女人失去自认为最宝贵的容貌和青春时,都会产生或长或短的思考,“难道女人的价值只能由容貌和青春来定义吗?”晚意反问自己,“显然不是,女性和男性的价值一样,不仅仅只有容貌、青春或者婚育方面的价值,这些价值只是女性价值中的一部分,女性也有其他的价值,比如事业、社会地位、品德等等,通过努力拼搏挣了钱,那这个女人便有了经济价值,有了一定的社会定位,那这个女人便拥有了掌握话语权的价值,优秀的品德也是女人的一种价值,比如自立自强、自尊自爱、乐于助人、勇敢正义等等”,想起自己努力用时间所创造和拥有的一切,晚意觉得年龄显得微不足道,“她又反问自己现在是否愿意回到十年前?”她自问自答;“不愿意,那一段时光我都在努力奋斗,虽然充满意义,但却十分艰辛,且由于年纪尚轻,时常陷入精神内耗。”
想到有很多的人和自己有一样的焦虑,晚意将自己的所想所得写成了一篇稿,她希望自己在自愈的同时能够治愈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