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到这个又有什么用?难道我可以以此对付路易?奥古斯特吗?”沙特尔公爵摇头说,“我即将要死于他的断头台下了。”
“不,只要您想要活下去的话……”枢机主教朝着沙特尔公爵似有玄机地笑道,“您可以活下去,并且获得自由。”
“你是在开玩笑?”沙特尔公爵询问的同时,内心的深处亦烧起了希望的火苗。
“不,我没有开玩笑。”枢机主教微笑道,“门外已经没有侍卫了,你可以逃走了。”
“什么?”沙特尔公爵难以置信地望着枢机主教。
“没有什么,是教皇陛下不忍将您交给那个暴君,而命令我来释放您。”枢机主教严肃地说道。
沙特尔公爵对此将信将疑。
枢机主教耐心地解释道:“教皇陛下是最虔诚的*徒,您要相信他。”
“可是,是他亲口下令的。”沙特尔公爵质疑地说。
“他后悔了。”
“但把我放走后,他又要如何对法兰西解释?”沙特尔公爵问。
“教皇陛下并不相信法兰西暴君会公开反抗上帝。”枢机主教自信地说。
“可是,据我所知,路易?奥古斯特完全做得出来。”沙特尔公爵神色晦暗,因为他的这一结论是从当年玛丽?阿德莱德一事中看出的,这也是他不能容忍路易之处。除了尊严之外,他更害怕继续居于其下,会被其所害。
“您也许说的没错,可是教皇陛下并不这么想,这也没有办法。”枢机主教微笑着摇摇头说道。
事至如此,沙特尔公爵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了倾斜,即使还有几分不敢相信,可他在生命与死亡之间的选择,已经决定相信枢机主教所说。
“好,我马上走。”说着,沙特尔公爵便起身准备离开,但还未走一步,便被枢机主教抓住。
枢机主教说:“您这个样子怎么离开,况且,教皇陛下即使不畏惧法兰西,可他也不能让您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
“那……应该怎么办?”沙特尔公爵疑惑道。
“这简单。”枢机主教刚说完,便开始动手脱去身上的教士服装。
“你是要?”沙特尔公爵一时反应不过来。
枢机主教边脱边回答说:“你穿着我的衣服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教皇陛下也不用担心法兰西方面的质问。”
“我明白了。”沙特尔公爵似有所悟,于是,在枢机主教脱下衣服后,便立即换上。
五点,天色晦暗,太阳还未升起。夜幕与伪装,沙特尔公爵即使心情忐忑,亦有了信心逃离奎里纳尔宫。只要离开了奎里纳尔宫,他就能去投奔在罗马的朋友,接着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他都已经开始想象日后与路易?奥古斯特争斗的情形。
平安离开宫殿后,沙特尔公爵进入了广场。
不大的广场上,手持长矛的瑞士卫兵,以十人为一队,列队巡逻。
沙特尔公爵十分奇怪,因为今日巡逻的瑞士卫队比往日多了许多。往常广场上最多是两队卫队同时巡逻,而现在却有五队卫队。
有了离开宫殿的经验,沙特尔公爵大着胆子,从容地走上广场。一队士兵经过他,但他并没有暴露,这令他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广场中央,五队士兵分别在他的左、右、前、后、斜方,恰在这时,他突然身后有人喊道:“抓住他,他不是枢机主教,是他行刺了教皇陛下!”
“行刺教皇?”沙特尔公爵来不及反应,只觉胸口一痛,原是一柄长矛刺入了皮肉。
他当即倒地,随后周围的瑞士卫队围了上来,一齐举矛其刺。
站在宫殿门口的枢机主教乔瓦尼?安其罗?布拉斯基,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事情偷偷笑了笑,他就是之前出卖沙特尔公爵之人。
3月10日凌晨,教皇克雷芒十四世遭前法兰西贵族沙特尔公爵行刺,凶手于同日被教皇卫队杀于宫殿广场。同日下午,枢机主教乔瓦尼?安其罗?布拉斯基以高票当选为新任教皇,称为庇护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