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擅长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他更擅长去解决。
不同于逻辑的复杂,解决的方式往往足够简单和粗暴,但是却有效。
至于那些会让人想得头疼的事情,留到老了之后慢慢想吧。
在寂静之中,他忽然感觉有点空虚,这是长时间去空洞思考的坏习惯。
从人类之时带来的习惯令他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一包还没拆封烟卷,但在握在手中之后,却露出苦笑。
“看来神明也有着凡人的苦恼呢。”
如此低语着,他将嘴角的烟卷点,扭头看向背后沉思的黑桐干也。
“虽然知道你可能不大清楚,但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他摘下嘴角的烟卷,眯起眼睛:“谁把我召唤过来的?”
这个家伙……是橙子小姐说过的那种异类生物么?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但是魔术师的世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保……
但是没有恶意,实在是太好了。
黑桐干也在思考着白朔的身份,听到问题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指向他脚下的那一撮铁屑:“那、那个东西……”
随着黑桐干也的指引,白朔低头看着地上已经碎裂成粉的铁片,似乎想起了什么。
弯下腰,他伸出指头捻起了那一搓粉末,以神力读取着残留在它其中的讯息,终于寻找到一缕不曾消散的疯狂剑意。
回想着曾经的时光,他露出了恍然的笑容:“原来是这个。”
他想起了,曾经的敌人和战斗。
“这是炼金钢剑的碎片和我的血?记得那个剑客是叫做……约亚?”
如果他活到现在,恐怕九星级之中也能够占据一席之地了吧?
可惜,胜就是胜,败就是败,那个剑客已经死于长孙武的手中,只是不知道这一枚沾染过白朔鲜血的碎片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在相同的六道境界和‘奉纳殿六十四层’响应白朔发出的共鸣,令白朔得以凭借着抑制力具现于此,它的存在才是令白朔到来的至关重要的物品。
只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呢?
他想不明白,他当然不知道是因为某个家伙发现自己没有钱开幼儿园,所以随便捡一点‘破烂’当珍宝卖给了‘冤大头’魔术师。
如果不是它发出的讯息,恐怕自己还要在次元的风暴中迷失一阵子,不过既然找到这一条捷径,那便轻松了许多。
虽然魔力和武力的等级低了很多,但是型月世界其空间构架和规则的严密性却凌驾于大多数次元之上。
其完整性和严密性越强,便意味着它在最终意志那里的序列便越为靠前,也更加靠近核心的地方。
作为向着更上方行进的跳板的话,再好不过了。
如此思索着,他倾听到背后走廊的尽头,电梯敞开的声响。
在缓缓敞开的铁门之后,有神情漠然的女人静静的站着,认真的看着他。
眼瞳中所显露的色彩的并非是亚洲人种的褐色,也不是直死魔眼的虹光,而是一种包含万物、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超然’。
在她出现的一瞬间,世界陷入寂静,黑桐干也也陷入了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沉睡之中。
看向突如其来的女人,白朔疑惑的低语:“两仪式?”
“不……”他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此刻,出现在此处的两仪,既非是阴性的人格‘式’,而是从其阴和阳的螺旋之中所苏醒的‘虚无’。
松开了拈在手中的铁屑,从地上站起来,向着面前以人之身显化的意志致意:
“初次见面,这个世界的根源意识——‘’。”
作为驱魔家族的‘两仪’,其中每一人在降生之时都会取两个读音相同,写法却不同的名字。
其原因来自‘两仪’家族的独特‘天赋’,他们其所擅长的是多数人格的拆分和整合。
不知道多少代之前,他们便意图通过‘一个身体中装进多个人格’这样的方式创造出‘全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