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路易有些明白了。虽然外交大臣掌管外交事务,但是,奥地利方面却永远是由玛丽?安托瓦内特负责,因为奥地利人到现在都认为找法兰西王后比找法兰西外交大臣更为有用。
路易抬手敲了敲额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接下来的重点是北美、伦敦和撒丁岛。我需要了解北美民兵的兵力和不列颠的增兵数量,还有他们的海军状况。”
路易到现在都没有决定应该怎么处理北美事务。在个人感情上,他也如韦尔热纳伯爵那样,希望不列颠失去北美殖民地,但在国家利益上,他希望不列颠因这场战争被拖累,北美因这场战争损失惨重,而法兰西作壁上观、渔翁得利。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异想天开,作为大国,法兰西很难置身事外,而且,只靠北美的民兵,也不可能将不列颠打败。因此,他也需要掌握敌人的具体情报,这样才能够在关键的时刻一洗“七年战争”的耻辱。
在与大臣们会晤后,路易便来到了“法兰西对奥地利专职大使”的房间,也就是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卧室。
怀有八个月身孕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是大腹便便。根据以往的经验,路易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来见这个状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可是,他始终放不下奥地利的事。
“玛丽,一切都好吗?”路易微笑着问候正躺在床上的玛丽?安托瓦内特。
“一切都好。”玛丽?安托瓦内特微微一笑,说道,“我很高兴你平安回来了。”
“谢谢!”说着,路易俯身上去,亲吻了她的额头。
这时,他只听玛丽?安托瓦内特轻声说:“我更高兴你没有再带回来什么公主。”
“玛丽、玛丽、玛丽!”路易笑着直起身子,说道,“别说的好像自己是一位被国王冷落的王后,我可从来没有因为其他女人而冷落了你。”
“是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爽朗地笑了笑,但这却令路易十分惊讶。
路易压下心中的惊讶,询问道:“玛丽,最近你见过了梅尔西伯爵了吗?”
“是的,因为你的外交大臣问不出话,所以拜托我召见他。”玛丽?安托瓦内特呵呵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个时候来见我是为了这件事,所以才强忍着困意等你。”说完,她不顾仪态地打了一个哈欠。
“抱歉,玛丽。如果你累了的话,我可以明天再来。”路易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但在同时,他的心中也在默数。
“一、二、三。”
“等一等。”
在默数到“三”的时候,玛丽?安托瓦内特便开口叫住了他。
“你不想知道奥地利方面的态度吗?”玛丽?安托瓦内特问道。
“当然想知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路易转过身来,看着玛丽?安托瓦内特。他有种预感,玛丽?安托瓦内特一定会提出什么条件来交换。
果然,玛丽?安托瓦内特随即便说道:“如果你可以答应我三件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有关奥地利的态度。”
路易装着突兀地点了点头。
“第一,请赦免栋雷米女公爵的罪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本正经地说。
“安娜?”路易暗暗好奇,却听她继续说。
“第二,请任命安娜为王储的家庭教师。”
“什么?”路易更为不解。
“第三……”她停顿了一下,微笑着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腹部,说,“他的名字由我来取。”
“可以。”路易在疑惑不解中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接着,玛丽?安托瓦内特便将奥地利的事情告诉了他。
奥地利的事情有些复杂,因为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和约瑟夫二世出现了认识偏差。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并不在意法兰西在意大利的扩张,约瑟夫二世却希望出手干预,结果自然是掌握实权的女王母亲压倒了形同傀儡的皇帝儿子。
玛丽?安托瓦内特也是在前一天才知道了这件事,而外交大臣诺埃伯爵即使交际手段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知晓维也纳的母子之争。
总之,奥地利方面的态度令路易也送了一口气。此时,他突然感觉到,现在的法兰西,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好地位——国内太平,国外无战事,外交上又没有对手,这意味着给予他的时间更充足、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