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拆封情报信件是他的权利,可他如今一脸凝重,这倒是令路易在意了。
路易不慌不忙地拆开了信,可他一见信上的内容也不免脸sè大变。然而,数秒钟后,他便恢复了常sè,又不慌不忙地将信收叠了起来。接着,他便转过身,第一次面对着拉法耶特说道:“拉法耶特,我想对你的处罚需要改变。你将被罚款五万里弗尔,这笔钱将用来抚恤北美战争中阵亡的战士的遗属。”
“是,陛下。”拉法耶特侯爵虽不知这突然改变的原因,却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路易再说道:“现在,以你在北美的攻击,我任命你为上校,担任近卫轻步兵师的师长。你的人包括了原近卫轻步兵旅四千人,以及你从北美带回来的散兵团一千人。”
拉法耶特愣了愣,他完全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你有意见吗?”路易问道。
法耶特侯爵急忙摇摇头,口不择言地说道,“非常感谢您的信任,陛下。但是,我……”
“可以了。”路易说道,“听着,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需要将你的人全部换装德博éng步枪,并将你在北美体悟到的散兵战法传授下去。”
他突然又提高音量,严肃地说道:“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是,陛下。”拉法耶特侯爵亦凝重地点了点头。
“请先退下吧”路易吩咐道。
“是。”
随即,拉法耶特侯爵便行礼退下。
会客室的én刚一关上,路易的神情便警觉了起来。他转头看向迪昂,拿起手中的信问道:“这封信的可信度有多少?”
“陛下,如果我的人没有背叛,那应该是千真万确。”迪昂极为自信地做着保证。
路易暗暗将信握紧,直至褶皱。
这封信中写着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与荷兰执政奥兰治的威廉五世于柏林密会,并计划着一同对法兰西开战。不仅如此,信的最后还记载了普鲁士、荷兰两国对法开战的计划和时间,一切都难以造假。
“荷兰居然要向我开战,这简直是……”路易恨恨说道,“他们不是正和不列颠在海上闹得不可开jiā吗?为什么会突然将刀锋转向我们?”
迪昂立刻答道:“陛下,荷兰执政威廉五世的妻子是腓特烈二世弟弟的nv儿,他们有着一层姻亲关系。”
“不,不只这么简单。”路易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姻亲关系,这并不能解释荷兰向我开战,一定还有其他。而且,这一次是威廉五世秘密出访柏林,看情况应该是他先提出了联合对我开战的想法。”
迪昂想了想,说道:“陛下,会不会是因为佛兰德斯……”
路易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早先我们就预料过夺取佛兰德斯可能会刺ji荷兰人的神经,但是,当时我们认为荷兰在和不列颠于海上发生矛盾的时候不可能再分心与陆地上,看来这一次我的猜测有些错了。”
“陛下,您的猜测并没有错误。”迪昂说道,“荷兰会放弃海上的商路,选择陆地上的利益,这种不明智的战略任何人都难以想到。”
“不明智?真的是不明智吗?”路易摇着头,说道,“不列颠在海上只有一个西班牙直接宣战了,而在陆地上,普鲁士曾经在七年战争中战胜过法兰西,加上威廉五世和普鲁士的关系,他会寄希望于普鲁士的军队也不无意外。也许,他认为联合普鲁士对法开战,要比联合西班牙对不列颠开战更有胜算。”
“陛下,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欧洲大战会再度爆发。”迪昂担忧道,“普鲁士若联合荷兰对我们开战,和谈必然破裂,西米亚的战事可能会再起。”
“现在,我不怕西米亚战事再起,我担心的是法兰西会独自面对奥地利和普鲁士两大敌人。”路易忧虑地说道。
“奥地利会背叛盟约?”迪昂愣了愣,说道,“他们恐怕不会放弃收复半个西米亚。”
“但愿如此吧”路易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严肃地说道,“也许这一次我要赌一局了,关键就在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