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陛下,这位就是我的侄女,彭蒂耶夫公爵侄女玛丽·阿德莱德。”在马尔什伯爵夫人的介绍之中,彭蒂耶夫郡主恭敬地向国王行了屈膝礼。
“免礼,玛丽·阿德莱德!”路易十五端正坐着,以一种欣赏的语气说道。
彭蒂耶夫郡主随即站了起来。
路易十五看了看路易,随即向郡主介绍起来。
“这是的我的孙子,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路易。我想你们会相处得很融洽的。”
彭蒂耶夫郡主继而又小步一转,向路易行礼。
“不必多礼。”路易点着头,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这一刻,他将之前从彭蒂耶夫郡主那儿产生的激动情绪完全克制在了内心,表现出了王储应该有的气质。他发现控制情绪和感情也不是很难。
介绍结束之后,优雅的乐曲再度响起,舞会算是在程序上正式开始了。
路易和祖父一直坐在座位上。他没有离开座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舞伴,同时他我帮忙的沙特尔公爵一直没有来给他示意,沙特尔公爵正在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开心地交谈着。
“你刚才有些过于冷淡了。”路易十五突然莫名地说了一句。
“冷淡?”
“你在回应彭蒂耶夫郡主的时候,太僵硬了。”
路易用的是一种公式化的回答方式,既保证不失礼,又能够体现王储的高度。
“她迷人吗,路易?”
“是的!”
“那么你喜欢她吗?”
路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不明白路易十五的目的是什么。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她喜欢你。”
“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路易疑惑不解
路易记得那时彭蒂耶夫郡主没有任何怪异的表现,至少他没有看出来。
不过,他惊讶之余又有些欣喜,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刚才的几番对目也不是幻觉,彭蒂耶夫郡主可能真的是喜欢他。
“我看得出来,路易。她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不一样,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那种从眼珠中发出的光芒,却无法掩饰。”
路易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位祖父。
他在内外政策上是一团糟,可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却无人能出其右。
“真的?可是,我和她是第一次见面。”事实上应该是第二次,只是第一次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是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和次数无关。”路易十五侃侃而谈道,“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没有一点感情,有些人只是见了一面,便一见钟情了。这就是男女之间奇怪之处,几乎是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似乎世上真的有丘比特之箭的存在。”
“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她。”路易其实还是缺少与女人接触的经验,所以对自己有些不自信。他总是认为,自己还没有到那个能够令女人一见倾心的年纪,即使是有了彭蒂耶夫郡主那明显的反应作为事实证据,他也有些疑惑。
“不要妄自菲薄,你没有发现自己今天与众不同吗?”路易十五说道,“你的穿着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朴素,但是,在这份朴素之下,是一种看上去很舒服的感觉。你不像沙特尔公爵那样,打扮得像一个不列颠士兵。”
路易差点忘了,路易十五最讨厌的不列颠王国的军人,就是以红色作为军服。
“确实有点像!”路易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否则他差一点就会成为一个出现在法兰西王宫中的不列颠人。
“路易,”路易十五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去追求彭蒂耶夫郡主,怎么样?”
“什么?”路易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去追求她,让她躺倒在你的床上。”
路易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路易十五说出了他内心深处渴望却又深有顾虑之事。
“我已经和奥地利公主订婚了,我不可能娶她,而她的父亲肯定不会让她成为我的情人。”
“我没有让你和她结婚,也没有要你收纳她为情人。”
“那为什么要我将她那样?”路易还是有些心虚,生怕心中的罪恶被看出了,所以借着反对来掩饰。
“路易,”路易十五声音凝重地说道,“奥尔良公爵似乎已经将她锁定为了沙特尔公爵的妻子人选。奥尔良家族本就有着超过王室的财富,而且他们也有着野心。你知道沙特尔公爵手段,如果让这两个家族成为了一体,那我们就陷入了不利之地。所以,你必须趁着郡主对你有好感而先出手。”
“但是,这样我也未必能够阻止这场婚姻。”
政治婚姻通常不是由当事人能够说的算的,真正关键的人实际上是双方的家长。相比起我去追求彭蒂耶夫郡主,还不如由他去劝说彭蒂耶夫公爵。
“你将这件事弄大,最好人尽皆知。”路易十五说出了令路易惊讶的话,“让所有人都认为郡主是你的情人。”
“这样会毁了郡主。”路易情急地说道。
“就是要这样。我已经和彭蒂耶夫公爵说过了,可是他对于这门婚事满心期待。”路易十五无奈地感叹道,“我没有办法,所以只有用这种办法。如果奥尔良公爵真的重视名誉的话,我想他是不会任由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成为家族的一员。就算因此奥尔良家族能够更加壮大,他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