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弟弟的婚礼
对于路易来说,王储妃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是他的妻子,可是现在却更像是秘。
那一夜更像是一个虚幻之梦,醒来之后,她还是冷冰冰的态度,只是肯主动说话了,而且也愿意主动接近,只是却局限于工作中。至于生活上,她依旧没有展开过主动,纵使路易相信只要他想要,她还是会给,可是却因为如此,而令他反倒是不愿意仅仅将他们两人的关系定位于满足和被满足。
因此,她现在被允许能进入他的办公室,甚至交谈一些关于阿尔萨斯统治的事情,可也仅止于此。
在路易看来,她参与之时也有着自我限制。除了名义上应该是由她来统治的阿尔萨斯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都不参与,甚至她所参与的也仅仅是阿尔萨斯的妇女、德语居民的事务,对于具体的行政和对外事务,则是完全不问。
这一点倒是很符合路易的心意。用她来安抚阿尔萨斯的德语居民,起到缓和民族矛盾的作用,至于行政权仍然握于手中。这正好是他最初的想法。
他为玛丽安托瓦内特能够与他不谋而合而感到高兴,这倒是省得他去请求妻子来做这些事请了。
只见从门外走进来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穿着的是一条淡蓝色的窄裙,裙上除了腰间的几朵蕾丝用来区分上下身之外,别无其他装饰。没有衬裙架的裙子,这显然和这个时代的女装款式大为不同,看起来可能也没有束胸,因为裙子的上身是膨松的,没有任何紧身的感觉。一切看上去很自然,而这恰巧又符合路易的品味。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了,也不知道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刻意为之还是真心如此,她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做出符合他审美观的事情。比如不做任何修饰,任长发自然下垂;每天洗澡,不用任何香水;轻言轻语、待人和善等。
她慢慢走到路易的办公桌前,而在此时,路易也发现了她手中正握有一封似乎已经拆开了的信。
她将信放在了路易面前的桌子上,并说:“这是刚从凡尔赛送过来的,是普罗旺斯伯爵婚礼的邀请。陛下让我们在三月底的时候赶到凡尔赛。”
她作为秘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帮路易分类不同的信件,而作为妻子,则是拆阅分类后那些不重要的私信。
最初,路易还有一些担心,但后来却发现了其中的便利。因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有时候会自动处理一些他的私务,这让他能有更多时间放在洛林、阿尔萨斯的政务上,所以到最后他也就默认了这件事。一个月以来,他甚至对玛丽安托瓦内特信任了起来。
路易也不去看那封信了,只听了她的话,便不以为意地说:“具体的事情你去处理吧!但是,尽量把开始压得低一些。这件事可以找杜尔哥和雅克内克尔商量,他们都是财政专家,找他们来省钱。”
“我明白了,殿下。”
她一贯的冰冷语气并没有让路易感到意外,可是“殿下”这个称呼却显得有些距离感。
路易不得不疑惑地看着她,因为“殿下”这个称谓在那一夜之后,就转换成了“路易”。只是在多数情况下,她是直接省去了称谓。
抬眼望去,只见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脸冷漠,但已经看多了她的冷漠表情的路易,却明显发现,今天的冷漠不同与以往,夹杂着一丝妒怨。
“怎么了?”路易问。
“没有什么,我先告退了。”
说着,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不等回应,就转身迈开脚步,路易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到了门口。
“信上说了,彭蒂耶夫公爵和他的女儿科西嘉女公爵也会回来。”在留下这么一句充满醋意的话后,她就重重地关上了门。
路易惊愕之中,急忙翻开信来看。这封信是王祖父的笔记,是一封私信,内容的前半段自然是普罗旺斯伯爵的婚礼,但最后半段却是写着彭蒂耶夫公爵和科西嘉女公爵玛丽阿德莱德这对父女的事,他们将会返回巴黎来参加婚礼。
在推测出南锡伯爵和奥尔良家族有关,以及在得知了沙特尔公爵和激进派关系密切后,路易已经无所谓让他们知道当初玛丽阿德莱德的事情的真相,相反,若是能够以此事来逼迫奥尔良家族隐忍不住露出破绽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为什么王祖父写来的信中会插上这么一段呢?路易为此疑惑不解。
也难怪玛丽安托瓦内特看了之后会生气,无缘由地在一封私信中提起另一个女人,这让做妻子的又如何能够释怀。再加上法兰西宫廷的糜烂,谁都会想到他和玛丽阿德莱德之间的关系。
路易无奈一笑,将信合了起来收在一边。他并不准备向玛丽安托瓦内特说明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并不简单。
迪昂的情报队毕竟不是一个摆设,路易早就从他那里获知了身边有王祖父的人。王祖父毕竟是秘密警察的鼻祖,即使是孙子,也不可能完全放任在外不闻不问,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监视,派人来监视也是正常。因此,路易也就装作不知,任由王祖父的人在身边。
今天之所以会来这么一封信,可能是王祖父已经知道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现在有拆阅私信的权力,他很可能是故意要让她看见。至于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防止路易和她的关系顺利发展下去。
既然这是一封挑拨的信,那么路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装着糊涂了,毕竟王祖父的姜很老,这封信若是不成功,恐怕也会有其他计谋。与其与遥远的巴黎来一场智斗,还不如先举起白旗。
他无非是不想看见孙子与奥地利女人太过亲近,那么路易也就成全他,反正平时的公事都已经忙得让他没有时间和妻子进一步增进感情。
只是,一想到玛丽阿德莱德将会返回巴黎,到时候自己和她的事情极有可能曝光,他就十分头疼。无论是随之而来的奥尔良家族的发难,还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的故事,都是十分麻烦的。
时间到了二月份,财政部的杜尔哥终于把去年的财政报告送了上来。
去年的税收总共是二百二十万里弗尔,除去要分给贵族和教会的钱,以及工业投资和军队投入的花费,最后是赤字五十万里弗尔。
这种情况路易是有所预料。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好的。因为先期的那笔工业投资是路易拿出个人的财产去投入,但计算却计算在了财政投入上。因为没有把路易投入的一百万算在其中,所以才是赤字五十万,但若是算上了那一百万,就是收入五十万了。这说明到了最后还是赚钱了,只是时间不足赚的不多。可见的总体的形式还是好的。
财政上面可说是可以自给自足了,这也让路易安心了,而在军队方面,改革成效也是显着的。那扩军计划,随着资金的充裕而进展顺利,人数已经扩招满了。同时随着陆军军校的建立,基层军官也大量培训了出来,现在双方正在磨合之中。
原以为就这样下去,就会回巴黎参加弟弟普罗旺斯伯爵的婚礼,但是却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一件事,却让路易有点措手不及。
三月五日,离出发返回巴黎还有不到一天时间。计划中是三月六日出发,用一周时间穿过香槟地区、途经兰斯而返回巴黎,这样刚好还有时间进行一番走访交际。
可是,就是在这一天的傍晚,迪昂、诺埃伯爵这两个已经是路易手下核心幕僚,却水火不容的人,居然一同来到了路易的面前。
“你们怎么了,看上去很匆忙。”路易正好在享受他在出发前的最后一顿晚餐,看着他们到来,只能放下打叉,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殿下,罗谢尔费尔奈出事了。”迪昂语气焦急地说。
“什么?”路易吃了一惊,急问道,“我的宗教事务官出了什么事?”
罗谢尔费尔奈原本负责的是领地规划事务,在洛林的工业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后,他在二月份被路易任命为了保民署的宗教事务官。他实际上是路易向教会开火的第一枪,所处理的就是路易现在还无法介入的教会资产。
教会在地方上的权力虽然已经远低于中世纪了,可是洛林之中还有零零碎碎的教士属地,小的不过是一个人口不过百人的村子,最大的也就是在梅斯有着极高影响的梅斯主教。
“据说罗谢尔在梅斯的时候侮辱了一个修女,结果被人赃俱获。”诺埃伯爵神色黯然地说,“明天就会开庭审判。因为涉及到了修女,所以是宗教法庭,由梅斯主教审理。”
“这是一桩冤案。”迪昂紧接着说,“我的人回报说,罗谢尔并没有犯案,而是被冤枉的,他什么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