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民银行总裁办公室
“叩叩。”
顾弈清边翻件边道：“进。”
助理道：“顾先生，家里来电话，说是莘小姐的事。”
闻言，顾弈清用笔在件上做个记号，合上件夹道：“接进来。”
电话对面是君嫂的声音：“顾先生，纺织胡同打来电话，莘小姐说她这几天都不回来了，要陪一位叫梨君的朋友。”
顾弈清的第一反应，是不高兴，与白秋的用餐时光是他每天最惬意放松的时光。还有……梨君，他记得，是玫红班里的倌人。
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纺织胡同有多少人？”
“跟小姐去的只有辛九和阿南，我现在又让四个听差还有玲子去小姐那里。先生，我还是不放心，纺织胡同那么小的地方，小姐身体又不好，住那里太委屈，我去请小姐回来吧。”
说完，君嫂又小心等回答，但她只听到“哆哆”的声音。
顾弈清在转笔，转得不好，一次一次往下掉。
“顾先生？”
“还是听白秋的。别忘了给白秋送饭，外头的饭不合口味。”
“是。”
挂上电话，顾弈清没心思再看件，站起来，取出橱柜里的密封茶叶，烧水泡茶。
十分钟不到，水咕嘟咕嘟冒泡，水汽弥散。
顾弈清捏一小撮茶叶，放在官窑茶壶里，提起小水壶，手腕轻抖，壶嘴划过透明的水线，直入茶壶中。
又有敲门声。
“进。”
是张秘：“顾先生，我刚才送来的件，信贷部的李襄理来找我了。”自从上次李襄理被批之后，他就不太敢总裁办公室，都是托张秘来。
顾弈清用下巴点：“那块，倒数第二份。”
张秘抽出件，随便扫一眼，还有两份送来的件没批完？按照他以往的经验，顾先生早就应该把所有送来的件都批完了。
老板的事，属下少管。
张秘拿着件，就往外走。
不想多管闲事的属下，被老板叫住。
“老张，最近还去玫红班？”
怎么提起这茬来？张秘老实回答：“自从上次后，我就不去了。”
看样子，不知道梨君的事。
张秘察言观色，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到那里了？”
顾弈清摇头：“没有。”又道：“你送完件，到我这儿来喝茶，茶这东西，一个人喝没意思。”
“好，我送完就来。”张秘走出办公室，很是纳闷，悄声问助理：“顾先生刚才接到谁的电话了？”
助理对他做口型：“家里。”
家里来的电话，玫红班……张秘明白了，绝对和莘小姐有关！
也是，除了莘小姐，还真没见顾先生会为谁情绪异样到这种地步。
办公室里的顾弈清，并不在意张秘的想法，他只想把拖延的工作做完，把剩余的两份件拿过，翻开。
张秘敲门的时候，顾弈清第二份件还差最后一页半没看完：“进来。”
“顾先生。”
“一刻钟。”
张秘站在一旁，见热水已烧好，忙去洗杯。
果然，一刻钟后，顾弈清合上件，按电铃：“把这两份送到朱襄理那里。”
一身轻松的顾弈清同张秘相对而坐，顾弈清边倒茶边问道：“李伟躲了我半个月，还准备继续躲我？”李襄理本名李伟。
张秘笑道：“您平日不发火，猛然发火，他吓得厉害。”
“乐家那两位小姐，怎么样了？”
“现在查不到。”张秘看他心情还可以，悄悄为李襄理说好话：“其实也怪不了他，谁能想到，乐家也算百年富贵人家，居然不要脸面到那种地步，先赖账，被老帅点名后，更是丢人到要卖女儿。”
顾弈清没说话。
没反驳？没反驳就好。
劝说这种事，要慢慢来。
张秘转移话题：“先生，半个月后老帅生日，您是自己一人，还是带莘小姐去？要是莘小姐也去，衣裳首饰之类的，都要提前准备。”
“白秋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