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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太后又把暮云朝与宫如殷绑在一起,是因为泛舟游湖,用的皆是供四人同乘的精致小舟,太后亲自挽着暮云朝送了上其中一艘小舟,又朝宫如殷招了招手,笑盈盈的示意他们二人同乘。
看着自家皇外婆的笑脸,暮云朝十分无奈,虽然心中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宫如殷也是一样,脸上笑盈盈,心中无奈太后这般光明正大的撮合,若是不从,未免显得他太不识抬举。
京畿河上波光粼粼,就在暮云朝与宫如殷相对坐好,船夫即将摇桨发船时,一个人影从众人面前“嗖”的一下窜过,也跃到了暮云朝宫如殷所在的小舟上,并且十分淡定的拂了拂袖子,稳稳当当淡然若素的坐了下去。
因着天色较暗,纵然岸上灯火通明,湖上依旧是人影绰绰,岸上众人都看大不清刚才是谁窜过去了。
但众人皆面面相觑,心中不由道:这是哪个没眼色的,太后明摆着要撮合云朝郡主和摄政王府的大公子,居然还上赶着往这二人身边凑
太后果不其然黑了脸,刚想发怒,摄政王妃却赶紧一脸尴尬的凑了过来,对太后耳语了几句。
太后一愣,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问摄政王妃:“殷茵啊,你那个二儿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摄政王妃无言以对,她其实自己心中也气不打一出来不必说,刚才那个窜过去人影又是宫如商,又他在从中作梗
小舟上,暮云朝与宫如殷本是客客气气相对而坐的暮云朝是个拎得很清的人,宫如殷虽然是她死对头宫如商的大哥,但他们之间素来无仇怨,所以暮云朝对宫如殷并无恶意,可突然宫如商这个死猪头突然恬不知耻的凑了过来,这让暮云朝倍感不适,白眼连连。
暮云朝不由冷哼一声:“什么阿猫阿狗啊,就自己窜上来了”
宫如商闻言没接话,他自知自己的行为看在别人眼中十分厚脸皮,但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大哥好,他怕自家那么好大哥被暮云朝那毒妇的美色蛊惑误入歧途,所以他自然得跟过来,在一旁看着点。
眼见暮云朝一脸的不高兴,自家二弟垂眸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尴尬,宫如殷赶紧笑着出言打圆场:“郡主莫要生气,我二弟是知我不通水性,怕我失足落水,所以才过来陪我左右的,望郡主不要介怀。”
“知你不通水性,怕你失足落水”暮云朝听着好笑,转而挑了挑眉问宫如商,“怎么,你还怕本郡主把你大哥往河里推”
宫如殷:
怎么话听到她耳朵里,就变了味呢他本意是想打个圆场,为自家二弟解个围的
宫如殷心中甚是无奈,刚想出言替宫如商解释,宫如商自己说话了。
“我没有这么说过,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宫如商蹙着眉头,一本正经。
“本郡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要不是这么想的,你跟过来做什么”暮云朝气乐了,“难不成是你喜欢本郡主,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故意特意跟过来见本郡主一面,以解相思之意”
“不知廉耻”宫如商闻言直接沉下脸,“你一个女子居然说出如此轻浮言语”
暮云朝:
宫如商的脑子真的是没救了他听不懂人话的吗,她是在讽刺他啊,哪来的轻浮
“本郡主没法和你说话。”暮云朝说着起身拔剑,指着宫如商道,“这船上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你自己看着办”
被暮云朝用剑指着,宫如商一双杏眸满是冷意,抬头冷冷一笑道:“你又要趁人之危了”
暮云朝听得一头雾水宫如商这老狗贼说的什么趁人之危还用个“又”字
正纳闷时,宫如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暮云朝,冷冷道:“上一次,你就欺我手无兵刃,这一次,你又要故技重施”
参加宫宴不可携带兵刃,这素来是大历帝国的规矩,也就暮云朝是个例外,无论参加什么宫宴,都是剑不离身。
原来是在说这个
暮云朝愣完给逗笑了,心道:宫如商这老狗贼的脑子怎么就跟个不会转弯的二百五似的,每次打架都要追求公平打架有什么公平可言呢,打架只有谁输谁赢啊
不过说起来,也多亏了宫如商这直来直去的猪脑子,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带兵追杀她十多年,却从不肯他人对她出手,那么多人把她给围住了,他非要和她单打独斗来个公平之战。
结果,她就又从他手里溜走了每次都可把他气的牙痒痒,但下次他还是不长记性,还要和她来场公平之战所以说,多亏了宫如商这奇葩的猪脑子,不然她上辈子早死在了他手里了,也不至于与宫如商斗了十多年,每次命悬一线,还能逃出生天转危为安。
“行,本郡主不欺负你。”想着上辈子宫如商每次气的牙痒痒的神情,暮云朝心里舒服了老多,收起剑,心平气和的问,“但还是那句原话,这船上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你看怎么办”
“那你可以自己跳到京畿河里凉快凉快。”宫如商看起来神色淡淡其实这句回呛的话,他已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了。
“嗬妙啊。”暮云朝抚掌而笑,“本郡主之前只觉得你蠢了些,如今看来你脸皮还挺厚”
暮云朝说着停下手,指着京畿河上成群结队花灯船,正色道,“麻烦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清楚,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场宴会是为谁为设、你来皇宫是干什么的、这艘船到底谁主谁客”
宫如商闻言语塞,一时接不上话。
眼看着自家二弟与暮云朝对上,二弟的气势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宫如殷赶紧起身,笑着当和事佬说:“云朝郡主莫要生气,我二弟从小木讷寡言,不大会说话,望郡主海涵,不要与他计较。”
“本郡主为什么要海涵”暮云朝睨了宫如殷一眼,冷笑道,“他是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