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记。”陈勇打招呼。
吴越点点头,问:“谁是黑皮?”
陈勇指了指一个穿白西服的光头,又指着光头边上几个,“他们都是一伙的。”
“抓起来带走。”吴越没有多话。
“哎呀,吴记。”跟陈勇说话的酒店老板赶紧进过来,一面递上名片,“你来了咋不通知一声?我叫范维永,是这里的老板。”
“我跟你很熟吗?”吴越没有接名片。
范维永也不尴尬,“我当然吴记不认识。我说几个人,吴记可能有印象了。震泽军分区范政委是我老爸,震泽政法委计记是我姨夫,远的,省公安厅治安局熊副局长是我二姑夫。”
范维永见吴越不作声,以为被他震住了,不免得意过分了,“吴记,黑皮是我兄弟,你看在我面子上,今天这事算了。明天,我叫黑皮摆几桌,好好向吴记赔罪。”
“你话说完了?”吴越问。
范维永一呆,“说完了。”
吴越手一挥,“涉案人员带走。”
陈勇掏出手铐就上去铐黑皮一伙人,黑皮几个用手乱推。
“放肆!还敢拒捕?”吴越手一拍,一桌子碗筷全部跳了起来,“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吴记,这样搞,大家以后怎么见面呢?”范维永面色不好看了,“一点面子不给?”
“我为什么给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吴越脸也一沉,“再啰嗦妨碍公务,连你一块带走!”
“你、你——”范维永指着吴越,气的结巴了。
五六个军官插了进来,一个上校打着酒嗝把黑皮叫到面前,对吴越说:“实在抱歉,这位正负责修缮我团部的办公大楼。工期很紧张,下个星期集团军领导就要到我团视察,有什么事,你下个礼拜来找他。放心,人在我部队里,逃不了的。”
“吴记,这是鲍团长,他的人马正在一里外的笃山拉练。”范维永语带威胁。
吴越看了看表,“团长同志,黑皮一伙涉及一起轮奸案,案情严重,我必须带他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地方上的事,我不管。我只问一句黑皮轮奸了吗?”鲍团长问道。
“他涉嫌威胁被害者家属。”
鲍团长冷笑笑,高声道:“勤务兵,把他们送到团部,看着他们,连夜赶工。”
“团长同志,你这样做是要犯错误的。”吴越发出警告。
鲍团长昂着头,“犯错误自有军事法庭。现在我只想对集团军营房建设考核组负责。”
刚才和吴越在走道碰面的当兵的挤了进来,跟一位中校军官说了几句。
中校军官勃然作色,“吴记,你无故打伤我部队的士官怎么解释?”
“无故吗,请你调查清楚再发言,楼梯口跟上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吴越讥讽道:“换了你是我,只怕此刻躺在停尸房了。”
“什么?你还行凶打伤了我的兵?”鲍团长气势汹汹瞪着吴越,“我会就此事向集团军汇报。”
“随你便。”吴越一把揪过黑皮,边上的警察“喀嚓”给他上了手铐。
“比人多吗?”鲍团长拉开窗帘,傲然道:“你看看窗外。”
吴越看了一眼,酒店门口黑压压好几百个当兵的。
“团长同志,有理不在声高,有理也不在人多嘛。”吴越手一带,黑皮趴在了地上。
坐在椅子上,吴越一脚踩在黑皮的背上,点了一支烟,掏出手机,拨通了南部军区狄子秋的电话。
“狄大队,这么晚打搅,不好意思。”
“越少,你跟我客气啥。有啥事用到我?”
“办案碰上了你的同行。”吴越简单把事情一讲。
狄子秋愤怒了,“这还有兵的味道?简直一伙兵痞子嘛。我明白,你放心,十五分钟解决!”
吴越关了手机,“人全部带到大厅,治安大队集中。”
黑皮一伙是被带下去了,可吴越却走不出酒店大门,门口全被当兵的堵住了,连姜清和司机小孙也被赶了进来。
鲍团长没下楼,挥挥手,“范老弟,再上几个拿手菜,我吃饱了就动身。”
大厅里,陈勇有些着急,“吴记,要不要增援?”
“干什么,火拼啊。”吴越扔给他一支烟,“耐心点,陪我抽完一支烟,一切解决!”
一支烟刚抽完,门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探照灯从低空直射向下,旋风刮掉了许多士兵的作训帽,接着直升机上的高音喇叭开始喊话:“底下散开,第七集团军宪兵队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