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地块,再次变得安全。
王长义和牛守备急忙回到了城楼内。
毕竟城墙上的寒冷刺骨,而且流贼不断攀登城墙,安全状况堪忧。
吴春章的护卫队也迁至城楼上,通过旗号或传令兵来迎敌指挥。
同时,城上的官兵一旦受伤,乡勇民兵们就会把他们运到城楼来。
由青牙军的随军医师进行紧急救治。
吴春章站在城楼,看着下方城头的激战。
战斗似乎即将结束,尽管仍有流贼士兵不断攀上城头,但往往在他们还没稳住前,就被青牙军迅速消灭。
青牙军的队伍排列成两条蜿蜒的战线,就像两条活生生的怪兽。
前排的士兵手持火铳,威力巨大,任何强大的敌人都被他们的火力击倒在地。
硝烟腾起不断,像是一条条长龙般升腾起来。
在烟雾还未散去之时,如林刺的寒铁长枪,在烟雾中出现。
整列的长枪兵排排向前推进,消灭前方的一切敌人。
这样的场景反复上演,不知消灭了多少流贼。
王长义和牛守备等人,也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城墙上的喧嚣渐渐平息,越来越多的洛阳官兵和乡勇民兵撤退。
将城墙的空间完全留给了青牙军,自愿成为协助他们作战。
他们的眼中同样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却不是对流贼的害怕。
而是对那些正在杀敌的青牙军的畏惧。
他们中有许多人不能理解,同样是人,为什么青牙军能如此从容地杀敌,而他们却感到如此困难。
在之前的近战中,他们虽然也有所杀敌,但与青牙军的战绩相比,差距甚远。
至于,彼此间的互相配合列阵,更是完全没有。
伤亡也不可避免地发生。
而青牙军虽有人受伤,但死亡的人数极少极少。
吴春章默默站立,面容黝黑而消瘦,表情淡漠。
然而眼眸深处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骄傲光芒,因为眼前,是他所统领的军队。
在他背后,隐约传来低语声。
那是牛守备和他的部下军官们,在探讨这种独特的歼敌战术。
吴春章内心微微一笑。
他深知这些人习惯了依赖个人勇武的家丁战斗,一时间难以领悟这种强调团队协作、阵型紧密的战斗方式。
尽管牛守备的家丁或许有人,超越了他麾下的新军。
但一旦摆开阵势对决,自己的新军击杀那些单打独斗的家丁,就如同宰割鸡只一般轻松自如。
允许敌人登上城墙,在城头迎战的战略,对于洛阳的军民来说前所未闻。
在他们固有的观念里,一旦敌人攀上城墙,往往预示着城池即将失守。
而今这番景象,实属罕见。
实际上,这个战术的原理并不复杂。
将敌人引入城墙之上,就如同在野外布阵交锋,虽然这片“战场”狭了一些。
但对于青牙军而言,最不畏惧的就是列阵对垒。
目睹城头的激战,吴春章不禁回忆起自己曾是普通军士时,在青牙堡城墙上与建虏血战的情景。
时光荏苒,数载光阴转瞬即逝。
他从一名小卒晋升为千总,更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好几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