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行军速度不快,但战果颇丰,沿途各营的捷报频传。
而他们大军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水手营地前方。
这里有一座浮桥直通对岸,通往不远处的小凌河堡。
在手水营村寨前方百步之遥,挖掘了一条深邃的壕沟。
切断了官道,寨墙与壕沟之间。
仅以吊桥相连,起落间控制着通行。
守护这片区域的,有数百名清兵,以及约两千余杂役,构成敌方兵力最集中的一处。
不仅如此,村寨左侧是石门山。
山势虽平缓,但山上的清军随时可能冲下增援。
汤通军,号称有万余精锐,实则八千有余。
此战中,除了留千人驻守营地,其余大多投入了战斗。
其中,三千人为正兵营的马步兵,其余分为两营,分别由一参将、一游击统领,皆为汤姓。
与汤通有族亲关系,故汤通军内部团结一致。
面对前方敌军的雄厚实力,率先出战的将领不敢轻敌,紧急向正兵营求援。
他们在烈日下等待,直到汤通的亲将汤枞率领的正兵营到来。
汤枞抵达后,见对面敌军兵力雄厚,同样采取了谨慎的态度。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集中三百余辆战车与炮车,装备大量的小铳炮,分别部署在前方与左方。
这些战车与火炮,层层叠叠地排列,缓缓推进。
当距离寨墙仅百步时,铳炮齐发,向敌军发起猛烈的攻击。
在军事的棋盘上,每个棋子都精于运用自身的长处。
汤通军亦不例外。
他们深知,与敌军短兵相接,己方或许略逊一筹。
于是,他们将赌注压在了战车与火炮上。
小型铳炮的连续发射,虽炮弹轻盈,却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其声势之大,令寨墙土石纷飞,清军狼狈逃窜。
震耳欲聋的轰鸣,让许多军士的耳膜被震得疼痛不已。
炮火一波接一波,战车的推进与撤退,犹如海浪般层层迭起。
自晨曦初现,至正午时分,火炮的轰鸣未曾间断。
在这一段漫长的时间中,壕沟寨墙后的清军,只能被动挨打,无法还击。
地形的限制让他们无计可施,满心憋屈。
午时正中,水手营的清军终于接到了撤退的号令。
汤通军数千人马,静默地目送他们离去。
在撤离前,清军点了连接水手营与小凌河堡的浮桥。
而汤通军依然保持阵型,无人轻举妄动。
待清军身影远去,汤枞各将并未急躁追击。
而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战车如铜墙铁壁,缓缓推进,沿着小凌河岸步步为营。
随后的时间里,仅有零星的交火。
再晚些时间,汤枞各将率领着众多士兵,目睹着清军焚烧小凌河与百股河交汇处的一座巨型浮桥。
不仅这座浮桥,其上游还有多座浮桥,此时已化为一片火海,浓烟冲天。
倘若汤枞等人果断出击,或许能够夺取几座浮桥。
但他们选择静观其变,直至这些浮桥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乌有。
等着清军没有动静。
数千名汤通军的士兵,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了一股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