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去房里躺一会。”许峰也跟着笑笑,不过心里却莫名恐慌起来。
没一会,胡云急匆匆过来敲门,“小峰,不好了。姓吴的上门来找你。”
“妈,你让爸挡一会,我打个电话。”许峰一骨碌爬起来,摸出包里的笔记本翻开,手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枫少在吗?”许峰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变调了。
“是谁?枫少不在澳门,有事跟我说。”
“你、你记一下,我叫许峰,江南省平亭市的许峰。你跟枫少说,我可能会有麻烦。如果为了当年平亭大饭店的事,我被抓进去,请他一定要帮我。”许峰停顿了一下,换了恶狠狠的口气,“他不帮我,我就把事情捅出去!”
“呵呵,敢威胁枫少,你是第一个。”电话那头发出了一通嘲笑。
许峰一咬牙,“我不是威胁,要是不怕事情闹大,让枫少爷爷知道,就要来帮我。”
门口,许斌和吴越僵持着。
“吴记,你兴师动众开了警车到常委大院,是故意坍我台?”一些在家的其他常委家人听到响动,纷纷过来看热闹,许斌见此更为恼火。
“许记,不好意思。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现在请你配合我工作,把涉案人许峰叫出来。”
许斌深深看了吴越几眼,“吴记,过分膨胀是要粉碎的。”又哼了一声,“不错,我儿子在家。不过,你有什么理由带他走?”
“没有法律约束的膨胀才可怕。”吴越回了一句,把传唤证递过去,“江洁一案出现了新的证据,符合重新立案的要求。现在我依法传唤涉案人。”
看了看边上围观的人,吴越提高了声音,“许记,我尊重你,所以就不进屋抓捕了。”
打脸打上门了,还尊重?许斌郁闷的想吐血,一面保持镇定,竭力思索对策,“吴记,江洁的案子早已定性了,她家属也未表示异议。我不明白,你上台就抓住这点不放,到底是针对什么来的?”
“我依据法律办事,对事不对人。定性能说明什么?看来非但公安系统,其他政法系统也需要整顿。”吴越针锋相对,“许记,家属未表示异议,那么为什么时至今日,还有流氓地痞去她家威胁她的家人?事情搞清有什么不好,对你负责,对涉案人负责,对死者负责,对死者家属负责,难道要藏着掖着不能见人?”
“那好,那好。我配合。”许斌抖了抖传唤证,“我提醒吴记注意,传唤的时效。”
“许峰走出家门,我开始计时。”吴越冷冷道:“我也提醒许记,案情一有突破,传唤的性质也将改变。”
许斌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门,一路跑着走到许峰房中,“小峰,你一定要挺过二十四小时。无论如何不能开口,爸,会给你想办法的。”
“爸,你不要担心。你以为当年的事就只有四个人?”许峰阴测测的一笑,“爸,当年你摆平了,有些东西我就没说给你听。只要他出手,姓吴算个啥,一只小蚂蚁,我看他能得意多久。”
“他是谁?”许斌追问。
“爸,你等着看好戏。”许峰贴着许斌耳朵说了几句,又道:“他家咱们攀不上,你可别动这个脑筋。”
许斌一下轻松起来,他比许峰更明白权力的魔力。江洁的案子,如果那位也有份,一切就好办了。哈哈,吴越,你蹦吧,跳吧,闹腾的越欢你越倒霉!
“吴记。”一位警察拿着手铐,迟迟疑疑。
吴越手一挥,“办案不是请客吃饭,铐上去!”
许斌记的儿子被新任政法委吴记从常委大院铐走了。这个消息像泛滥的洪水很快流向平亭的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涉案人家里也闹翻了天。
吴记想干什么?无数双眼默默看着他,无数个人在心里这样问。
吴越很干脆,手机关机,一头扎进看守所。
陶正的防暴大队开进了看守所,吴越跟他的交待,只有两句话,“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看守所。没有我的命令,专案组以外的所有人员,不得接近涉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