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两个行李包,回来时多了三个大包,行李超规定,办事处同志送郝丽娜和唐少青,好说歹说才上到火车。 行李架放不了他们那么多包,塞了三个在座位下面,用铁链子串起来锁上,郝丽娜逛街购物精神百倍,松弛下来疲惫不堪,火车开动一会就靠着车窗睡着了,唐少青担心郝丽娜撞着不敢睡,但低挡不住眼皮直打架,也沉沉睡去。 郝丽娜一觉醒来,车厢里黑黑的,已经深夜了,所有人七歪八倒睡觉,有的呼噜打的震天响,仿佛要盖过火车轮子的咣当声,她肚子好饿,包里有吃的,可唐少青靠在她身上睡得正香。 连日的旅行和购物分散了郝丽娜的精力,现在静下心来,不由思索起来:以后每次做那事,唐少青都会抽搐吗?照此下去她能怀孕吗?有了孩子会遗传吗? 郝丽娜越想越想不通,命运总是捉弄自己,偏偏遇上这种奇葩事?风光的婚礼和蜜月旅行,让人家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呢?这些都可以不要,只要能像正常夫妻那样。 郝丽娜越想越伤感,唉声叹气的声音惊醒了唐少青,他抹去嘴角的口水:“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了。”郝丽娜心情郁闷,也不知道饿了,等到天亮,早餐车过来,才随便吃了点。 回到家里,郝丽娜每个包打开,东西拿出来,摆满一屋,慢慢清点,包装礼物。 冬天快到了,郝丽娜给双方的父母哥哥姐姐嫂子吴大哥吴三哥都买了上海有名的金兔羊毛衫,小孩子买了玩具和糖果,同事朋友送了佩戴的饰品以及各地的特产。 先回娘家,听到郝丽娜回来,郝建军和郝丽华一家三口都回父母家等着,礼物分给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往身上比试,只有马玉平脸色不对,她拉郝丽娜到一边,悄声问:“得多少钱啊?” “妈,你别扫兴,好不好?”郝丽娜说着要母亲穿上毛衣,赞赏地:“好看,妈,你变年轻了。” “是啊是啊。”目光一齐看向马玉平,她想说的话,只好先忍住了。 回去唐少青家,郝丽娜兴致勃勃的,叫声“妈”,忙不迭的送上礼物羊毛衫,唐母翻过去翻过来看看,随手扔在沙发上,不冷不热地:“先吃饭吧。”然后去厨房了。 郝丽娜当头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唐少青忙解释:“我们走了,妈一个人在家,她心情不好。” “爸呢,我给他带了礼物。”郝丽娜随口问。 “出去鬼混了,这里是他的旅馆不是家。”唐母端菜出来,接过话,数落唐父的不是。 郝丽娜忙帮着摆碗筷,还好,唐母没对她发脾气,吃饭的时候,唐少青给他拈菜,轻言细语劝她多吃点,她总算停止了抱怨,饭后,郝丽娜主动要去刷碗,唐母不让,大概受到儿子安抚,阴转晴了,叮嘱他们回去休息,记得回来吃饭。 唐少青回去后告诉郝丽娜,他从没离开母亲这么久,而且他们走后,父亲就没回过家,郝丽娜不禁同情起唐母来,决定对她好一些。 家里人见过面了,然后就是同事朋友,凡吩咐代买的东西都买到了,有的喜欢有的不满意,不合适的分出去,郝丽娜挑东西的品味不错,听说是上海带回来的都有人要。 郝丽娜结婚时,蒋莎单独送了100元,在当时算是大礼了,郝丽娜买了件羊毛衫回赠她,在家里难得找到人,特意拿到她上班的质检科去,科里的人们几乎都知道郝丽娜去上海蜜月旅行,一下围上来问这问那,赞赏毛衣漂亮,还是名牌金兔,可蒋莎不以为然,她的毛衣少则几百动辄上千,市中心有家时装店,经常去广州进货,有新款就通知她过去买,张口闭口在人面前炫耀她喜欢穿广州产的衣服,表面上收下郝丽娜的礼物道过谢,转过身半价卖给一起上班常为她干活的姐妹。 郝丽娜知道后一点也不在乎,人家李兆兰有身份有地位,照样穿她送的毛衣,谁不知道你蒋莎的钱来得蹊跷,傻瓜才会计较,我不欠你蒋莎的人情了,只想起到这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