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肢体已经僵硬。
她以为没关系的,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好像又很难下这个决心。
可是爱情不是人生的所有,当断则断,乘现在头脑还清醒,一不做二不休。
不然等到他要结婚了,她再死乞白赖缠着,去做外头的女人?
手机那头安静了很久,但并没有挂断。
她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她去浴室来回跑了三趟,巡视了一遍屋子,确认没有遗漏后,拿起了手机。
“还是再给你看一眼吧,毕竟是属于你的物品。”
在箱口正上方停留了几秒后,她掐掉了电话。
等她把箱子拖下楼扔掉再回来,全身已经被汗打湿彻底。
她去浴室洗澡,发现了洗水台上多出来的一瓶须后水。
脑袋里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回放。
懊恼、失落、不甘心、怨恨,几种情绪交杂到一块,她放声痛哭起来。
二天后,他再度一个人回到了二层高的小楼,风尘仆仆。
但院门口的雕花铁艺门却紧闭着。
她没有再接过他的电话,这种有始有终的分开,将他心里彻底凿了一个坑。
“别敲了!让不让人安生了,这家人走了。”
街对面的一个老婆婆站在路中央,摇着蒲扇,语气恶劣。
他两手垂了下来,连问好都忘了说,“走哪去了,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说完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又恶狠狠警告他:“别再敲了!”
他找到通讯录里的一个人,拨通电话。
“是我,还是她,对。”
“查一下购票信息,两天前。”
“或者更早,一个星期前。”
这比往常的任何一次回复都要快。
他就席地坐在院子门口的石板上,腿并拢,头搁在膝盖上,手臂无力瘫在地上,因为过长,两个手掌都向内翻转着。
时不时有过路的人会停留视线多看几眼。
“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过去看看。”
“快走快走,小心是骗子,别看穿得像个人样。”
他就这样蜷着腰在地上坐了很久。
微信里那个人这次回复的消息也很短:没有查到购票信息。
没有查到,也就是没有买票。
人离开了,但没有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
她不会开车,带她走的应该还有第三个人。
晚上九点,他来到了她堂姐的饭店。
见他的第一句就是:“是你啊,你来得可真不巧,今今和她奶奶出去玩了。”
他刚想细问,却被老板娘接下来的一句,定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她腰现在好了没,疼成那样,我说让她缓个几天再走,她非不肯。”
他差点组织不起来语言,“她腰……受伤了?”
老板娘表情很诧异,“啊……你不知道的呀?”
“哎哟,那又是我多嘴了……”
难怪。
打电话时,她稍微动一下,眉头就要皱起,他明明注意到了,一句关怀也没有,自作聪明地以为,是她微妙的小表情罢了。
瞪眼,皱眉,噘嘴。
都是她爱做的小表情。
老板娘最后也很委婉:“虽然我和今今是亲戚,但是平常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出门是不会和我们报备的,我们也没有由头去对她三令五申。”
王运林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出了自己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