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地察觉到了费仲眸底的神情,苏澈毫不怀疑,费仲肯定是现了蛛丝马迹。
费仲之所以透露出来,或许是想在临死之前,以此来威胁苏澈,好让苏澈救下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这一举动,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害了自己,因为苏澈原想救他,但此时却生起了杀心。
不再理会费仲,苏澈转过身去,拿起三炷香,取过近旁的灯烛,一边点,一边说道:“先父为奸臣所害,身陷羑里,被拘七载,孤亲赴朝歌,代父赎罪,为免重蹈大哥姬考的覆辙,因此忍辱负重,夜宿摘星楼,委曲求全,无视世人如何轻视唾骂,任由妲己怎样肆意折磨,直至体无完肤摇摇欲坠,方才说服苏妲己,释放先父……”
说到这里,苏澈仿佛想到了摘星楼上那段悲惨凄凉的屈辱日子,悔恨、懊恼、怨怒等数十种情绪,全都堆砌在了脸庞上。
一个散着伟大光芒的孝子形象顿时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要知道,苏妲己为了扳倒姜氏,坐上王后的宝座,使尽了歹毒的手段,包括炮烙和虿盆,都是苏妲己的杰作。
西歧诸众简直不敢想象,落在这样一个歹毒妇人的手中,苏澈那一晚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尤其是黄飞虎,顿时回想起了当天的情形,苏澈从午门出来,早已是疲惫不堪,似乎连走路也有点吃力。
饶是如此,苏澈在面对黄飞虎等人的时候,虽然身心饱受妲己那妖妇的摧残,却也兀自强颜欢笑。
而且,在这之前,苏澈事后并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而是默默地独自承受。
“侯爷……”
望着苏澈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现场不少人都已眼圈泛红。
苏澈仰头望天,长长地吸了一口空气,强行忍住充满了屈辱的泪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众人听了苏澈这番话,包括姜子牙在内,无不眼前大亮。
好一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果然不愧是西伯侯!
南宫适大声道:“末将愿提三万之众,杀至朝歌,擒拿妖妇,洗雪侯爷当时之辱!”
“不错,如不能杀此妖妇,难消我心头之恨!”
太颠咬牙切齿地道。
“杀妖妇,雪前辱!”
辛免振臂而呼。
“杀妖妇,雪前辱!”
一时间,群情激奋,喊杀声震荡山野,怒气冲天,遏止行云。
费仲没想到苏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掩了过去,心中大急,道:“不是……”
然而,不知为何,他努力张嘴,竟然不出半点声音了。
更何况,所有人都已沉浸在了苏澈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费仲的异样。
“诸位稍安勿躁!”苏澈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遥想当年,越王勾践,食粪辨疾,卧薪尝胆,遂灭吴国,称霸诸侯!”
话一出口,苏澈便已察觉不妥。
“越王勾践?这是哪朝先贤?”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为。
就连通古博今的散宜生却也是满脸迷茫,从天皇伏羲氏,一直推算到帝辛,各路诸侯,皆无“越王勾践”之名。
“难道侯爷所说的越王勾践,乃是远古先贤,更在伏羲帝之前?”
如此想来,散宜生终于恍然大悟。
以他的见识学问,上止于伏羲,在伏羲之前,便已一概不知,闻所未闻。
“侯爷竟然知道远古先贤,这般见识,非我辈所能及啊!”
散宜生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一脸叹服。
他们哪里知道,越王勾践其实是他们的孙孙辈,他们自然不曾听说过。
不过,这位“越王勾践”,食粪辨疾,卧薪尝胆,虽然不知其中详情,但似乎也挺有故事的。
不等散宜生虚心请教,姜子牙抢先,躬身问道:“侯爷,这两人杀是不杀?”
刚才的时候,苏澈出言维护费仲和尤浑,实则有意保下两人的性命,谁知费仲自己作死,威胁苏澈,苏澈早已萌生杀心。
无论费仲知道了些什么,苏澈也没兴趣继续纠结下去,杀之而后快,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