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百般疑惑,但苏澈并未深究。
反正崇侯虎迟早是要死的,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引起了某些变数,所以才会出现与原著略有出入的情况。
姜子牙当即命令武吉将崇侯虎和崇应彪父子两人推了出去,让人严加看守。
崇黑虎欠身而起,道:“西伯侯行仁义之师,伐不道之臣,不才缚兄请罪,如今事既已毕,这便告辞回曹州去了!”
“贤侯请留步!”姜子牙道,“令兄即将伏法,崇城无人牧领,恐致变故,贤侯何不令将把守,坐镇崇城?”
崇黑虎怔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姜子牙竟会让他坐镇崇城,代兄行事。
崇黑虎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向姬昌。
“丞相之言,正合孤意!”
姬昌也点了点头。
此时的西岐,尚未与殷商真正地撕破脸,此时攻伐崇侯虎,也是以天子之名为借口,姬昌又怎会将崇城收归于自己的管辖之下。
更何况,崇城位于朝歌的北方,距离不远,倘若姬昌占据崇城,势必引起朝歌城的恐慌,纣王又怎会善罢甘休。
西岐与崇城相隔数百里,来往跨州过府,根本就是难以为继。
如此一来,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崇城拱手让于崇黑虎镇守,以免世人非议。
对于姜子牙而言,攻伐崇城,只是为了树立他在西岐作为丞相的威信,无论崇城归属谁人,只要其目的达到,又何需惦记一城一池。
目睹姬昌竟也点头,崇黑虎表面上并未流露出任何的喜悦之情,喏喏而应,但心中早已喜出望外。
姜子牙又下令,今晚犒劳三军,待得明日午时,斩了崇侯虎父子,便即班师回西歧。
吃喝之后,天色渐晚,众将各自回到营帐休息。
月黑风高。
夜色笼罩大地。
睡至中夜,苏澈正在梦中,突然听见中军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当即清醒过来。
“姬昌!”
苏澈翻身而起,未及披衣,身形暴冲而出,朝着姬昌休息的营帐狂奔而去。
距离营帐尚有数丈远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苏澈不禁皱了皱眉。
难道真的有人行刺姬昌?
苏澈提着板砖,闪身扑进营帐。
然而,当他看清帐内的情形,又是一愣。
但见武吉右手提剑,左手将姬昌护于身后,剑锋上不断滴着殷红的鲜血。
而地面之上,躺着一具无头尸体,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柄青铜剑,血浆喷溅得满地都是,那颗圆溜溜的脑袋滚到了旁边,双目怒瞪,蕴藏着莫大的怨恨。
赫然是崇侯虎!
“父侯!”
环顾四周,并无其他人,苏澈稍微松了口气,当即收起板砖,快步迎上前去,扶住姬昌。
“骇杀孤也!骇杀孤也!”
姬昌嘴里喃喃自语,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瞳孔中充斥着惊恐,神志似乎也有些不太清醒,看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苏澈赶紧搀着姬昌,将他扶上床榻,轻轻地为他盖上被子。
此时,姬昌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嘴里不断重复地念叨着“骇杀孤也”。
苏澈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武吉一眼,低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武吉慌忙滚到了地上,道:“末将奉命巡夜,忽见有人趁着夜色,闯进侯爷营帐,意欲行刺侯爷,于是急忙冲了进来,将歹徒就地正法,不想惊吓到了侯爷!”
“我是在问,崇侯虎不是被关押起来了么?他为何可以逃脱,行刺西伯侯?”
苏澈紧紧地盯视着武吉。
“这……末将着实不知!”
武吉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伏于地面,始终不敢抬起头来,与苏澈正眼而视。
“你不知道?”苏澈鼻中冷冷一哼,“崇侯虎父子乃是你收押监禁,如今崇侯虎突然逃脱,行刺西伯侯,你一句不知道就能了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