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秦贤神色淡然,突然回身。出手如电,一掌朝翠珊脑后击去
魏国公府的马车慢慢悠悠行在回府的路上。
“夫人累了,歇会儿吧。”秦贤搂住秦夫人的肩,让她安心靠在自己肩头歇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夫人说着话。
用过晚膳,魏国公到房,慢条斯理的研着磨,一个黑衣人越窗而入,单膝跪地。
“主子,公主府出事了,公主殿下原来的贴身侍女翠珊死了。据说,她从三月前便时常发疯,嚷着有鬼,公主便让她在屋里静养,今日不知怎么又发了疯,在公主府乱跑,在雪地里滑倒,一头磕在大石上,当场殒命。”
秦贤正在画画,手中的笔丝毫未停,眉眼未动,“这等事,值得一提?”
黑衣人顿时双膝跪地,“属下知错。”主子虽然命他留意公主府动向,但一个奴婢之死确实不值得入主子的耳。
秦贤挥挥手,黑衣人越窗而去。
秦贤放下毛笔,一幅傲雪寒梅图跃然纸上。
“公主的身份可疑”
他自然知道可疑,今日在公主府暖阁说了几句话,他便发现了端倪。
但,那又如何?
楚煜离开了京都,玥儿若不在府中,那她的去向自然分明。
秦贤想起在九暮山见楚煜那一面,楚煜最后说,只要他护好公主,楚煜便能多活几日他今日才明白楚煜的意思。
他会护好宁安公主,有他在,皇帝永远不会察觉此刻公主府里的宁安是个替身,更不会怀疑楚煜的死。
翠珊身死的消息在两日后就送到了凌玥手上。
罗希是个谨慎的,信里将当日有何人入府,发现翠珊尸体时的情形,详细做了禀报。
凌玥看完,将信在熏笼中点,看着一点点淹没的字迹,她惊觉自己遗漏了很多事。
她初见秦夫人时,秦夫人对侍君的轻视,却对楚煜有意无意的关注秦夫人状似无意的提及临苷山之行,为外祖母祈福
她曾怀疑秦夫人对楚煜心怀恶意,原来并非如此。
魏国公秦贤,藏得如此之深!
所以,原着里,帮助楚煜逃离北凉的人,是他吧!或者他是其中之一!?
原着里并没有魏国公一家的身影,她原以为他们要么和原主一样,是炮灰,要么在西周与北凉一战中无足轻重。
却原来,他是背后最大的推手……这个她并不亲近,也不熟悉的舅父,救了她心爱的人!
前院练功房里,楚煜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起身后试着一点点松开手上的力道……
果不其然,膝上传来刺骨疼痛……还是不行,他泄了力,坐回轮椅上,缓了几息,又开始尝试……试了一次又一次,腿上的疼痛越发剧烈,但他还没能站起来一次。
额角的发丝被冷汗打湿,里衣冰凉凉的紧贴在身上,楚煜深吸了一口气,摇着轮椅绕到屏风后,换下身上汗湿的里衣,穿戴整齐,又开始尝试……
李楠在屋外守了许久,心里很着急,将军伤还未愈,却不许他进去搀扶,他一圈一圈在屋外廊沿下绕圈圈。
“你在做什么?”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楠转身,却见公主殿下站在不远处蹙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