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一个穿着车夫制服的男人从一户人家走出来,见老者和一个陌生年轻人站在马车旁,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又继续朝马车走。
“有劳,”池非迟上了车,回头对老者道,“我去白教堂,就在前面,距离不远。”
老者扶车门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自然从容地上车,坐在池非迟身边,“这么晚了,你去哪种地方做什么?”
“我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池非迟道,“开膛手杰克会去那里。”
“只是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吗?”老者和气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打算?那可是个危险的人物,真的遇到了,不小心应付可不行。”
“那我可以考虑挟持你,看他会不会忌惮……”池非迟靠坐在座位间,左手背到身后,手中左轮手枪抵着身旁老者的腰侧。
走到马车旁的车夫脚下一个踉跄,以惊愕莫名的目光看了看车里的池非迟,没急着走,看向老者,等老者的指示。
“莫里亚蒂教授。”池非迟平静把话说完。
由于池非迟拿枪的左手背到身后探过去,完全隐在两人身后与靠背中间,再加上两人神色太镇定,车夫一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情况。
莫里亚蒂教授坐在车上,沉默了一下,“好吧,你可比杰克危险多了,不过我在想,我这些年过得是不是过于顺遂,导致我有些疏忽大意了。”
没想到他纵横伦敦多年,今晚却栽了给力学网
这年轻人不按套路出牌啊,知道了他的身份,居然还一言不合就上枪……
说完,莫里亚蒂转头对车夫道,“去白教堂。”
车夫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爬上马车驾驶位,驾驶马车往白教堂去。
池非迟收起左轮手枪,转头从车门空隙看了一下后方,看到那两个巡警果然又转回来了,朝那两个巡警点了点头,表达出一点感谢的意思。
两个巡警愣了一下,彻底放下疑心,脱下帽子行了个脱帽礼。
莫里亚蒂全程注意着,心情有点微妙,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如果他学过中,大概能用一句话概括——
这年轻人厚颜无耻的样子很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池非迟转回头,脸上表情一瞬间消失,重新坐好后,发现莫里亚蒂在看他,“怎么了?”
莫里亚蒂教授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砖石路,“只是有点好奇你是什么人。”
“过客。”
“哦?除非你以后要离开伦敦,否则还真不会是我的过客。”
“听说教授掌控着伦敦不少人,看来是真的。”
“你这是听谁说的?”
“不记得了。”
“不愿意告诉我吗,那我就不问了,不过你刚才是用左手拿枪,你是左撇子吗?”
“两只手用得差不多。”
“特意矫正过吗?”
“算是。”
“又是一个含糊的答案啊……”
两人一路随意聊着,像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从有关莫里亚蒂教授的事,聊到学数学、天地理,再聊到维多利亚时代的恐怖医学。
每个话题聊得不多,只是简单聊上几句,也不单是学术问题,还有的只是一些吐槽。
越靠近白教堂,路上的建筑越破旧,不再发光的破旧路灯屹立在路上,像竖了一根根冰冷的木棍。
路上黑漆漆一片,马车上行走在黑暗中,悬挂的煤气灯照亮附近一小片区域,随着马车前行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