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鼻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偏头朝杨竞打招呼：“我没啥事。就过来看你在不在。”
杨竞睨他一眼，打发他：“没事就回去上课。”
蒋惜在林生豪跟杨竞搭话的间隙，悄然离场。
她绕过林生豪，装不在意地走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楼，林生豪在走廊尽头赶上蒋惜。
林生豪先是偷偷观察一番蒋惜的反应，再暗自吸口气，然后凑到蒋惜身边，小心翼翼解释：“那个蒋惜我刚刚不是故意站门口听你跟杨老师说话的。”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我也没觉得”
蒋惜忽然停下脚步。
林生豪猝不及防，只差一点便撞上蒋惜的肩膀。
吓得他中途转弯，撞到了走廊栏杆。
蒋惜主动伸手扶了一把林生豪，等他站稳了才问：“你还好吧”
林生豪急忙摆手：“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没啥问题。”
蒋惜见他没事，继续往前走。
林生豪继续刚才的问题纠缠：“蒋惜，我真不是故意的。”
蒋惜深深呼了口气，扭头看向林生豪爬满愧疚的脸，摇头：“林生豪，我没生气。”
“我办公室里说的那些确实是我家以及我最真实的生存状态，我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夸大事实。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但是跟你没关系啊。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尴尬。”
林生豪挠挠头，满脸窘迫地嗯了一声。
回到教室已经上课。
最后一节是语课，老师还没到，蒋惜将表折叠成手掌大小揣进兜，低头跟林生豪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陈越瞥见两人，视线不由自主落到走在前面的蒋惜身上。
蒋惜一直低着脑袋，看不清她的情绪，直到走到陈越身边的位置，她才小声开口：“能麻烦你让让吗”
陈越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站起身给她让位。
蒋惜顺势跨过陈越的椅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陈越也伸腿拉过板凳，慢悠悠坐下。
周二写了篇作，语老师刚改完。课代表早将大部分人的作本抱回班上发了，只有少数几个没有。
蒋惜就是其中一个。
语老师教学很严格，动不动就罚抄课。
对作修改标准更是严格，如果有人没达标，肯定会被打回去重写。
蒋惜偷偷觑了眼陈越的桌面，见他的作本就在语里夹着，她顿时绝望。
她肯定要重写作。
在蒋惜绝望的瞬间，语老师已经走到讲台，开始评价这次作的完成情况。
“有些同学主题偏了啊。考试要这样怕是不及格。还有的同学字迹不要太潦草，我戴了老花眼镜还看不清。还有的搁我这乱七八糟写什么呢你们是想气死我还是怎么”
“这次班里有十几个作不及格，全都得重写。下周一交我办公室我重新改。”
语老师说到这稍稍停顿半秒，目光转移到靠窗处，笑着开口：“当然，这次也有写得好的同学。比如蒋惜，她的作主题清晰，论点有力，字迹也工整”
蒋惜听到她的名字心脏骤然一滞，她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
“蒋惜这次作只扣了一分。本来是满分的，我怕她骄傲，故意扣了一分。来，蒋惜，你上讲台给大家读读你的作。”
说着，语老师抬手招呼蒋惜上台念作。
教室忽然自发响起整齐、如雷鸣般的掌声，是陈越开的头。
蒋惜满脸窘迫，坐在座位不敢直视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