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放下手中钢笔,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指说道:“队长,我看这些人是抗拒合作,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我们的问题。”
“确实。”
其实池砚舟现在分析觉得,秦喜繁是有善心的人,那自然对日满政府是不认同的。
那么被他求助的孩子,在其言传身教下,又岂能认同日满政府。
既然心底就不认同你,面对警员又怎么可能配合。
甚至有想要帮助反满抗日组织成员的想法,对于这些孩子而言,是他们的真实态度。
若是寻常情况下见到这一幕,池砚舟自然是会很欣喜。
但此番他需要戏班成员提供线索,才能更加好的推进后面的计划,为大局观考虑戏班成员需要开口。
且你在盛怀安面前表示想要调查戏班,总不能众人不配合你就撒手离开,他们如此态度岂不是更加说明有问题?
甚至可以认为他们在包庇。
这就真正是无妄之灾!
池砚舟不能眼睁睁看到这一幕出现,他无非是想要借助戏班行事,却不想给其带来麻烦,更非灭顶之灾。
尤其秦喜繁这样的班主,很是难得。
所以让他们开口,反而是救戏班众人,不然就抗拒配合的态度,特务股警员定你一个包庇罪,是没有问题的。
思索片刻池砚舟说道:“先审问完。”
后续加班加点将名单上的三十二人审问结束,确实如同他们所预料的一样,大家都一致表示没有印象。
好似是提前商议过一般。
杨顺起身活动腰杆问道:“队长,他们如此不配合,莫不是想要我们用刑审讯。”
“都是一群半大孩子,先不说用刑能不能下得去手,那些刑具只怕会将孩子吓破胆,到时候全部胡言乱语,我们又当如何分辨?”
“队长的意思是?”
“将名单上的三十二人,全部集合到院子中。”
“是。”
很快刚才接受审问的三十二人,此刻都站在院子内,孩子们的眼神还是很坚定的。
秦喜繁被警员隔开,站在远处。
院落之中有电灯,此刻倒也不至于难以视物。
池砚舟望着面前人员,开口说道:“秦班主对你们如何?”
却没有人回答。
池砚舟也不等众人答话,自顾自说道:“秦班主对你们可谓是掏心掏肺,管你们吃住教你们能耐,自己都舍不得置办新衣服,却让你们都穿着得体。
经营戏班对秦班主而言,恐怕已经是劳心劳力之事,还要将你们都教育好实属不易,我也很是钦佩。
你们之中恐怕很多人都心怀感恩,想要早日长大成人有所成就,帮秦班主分忧。”
“那是自然。”这时下面有人出言。
紧跟着又有人道:“我们一定会报答班主的养育之恩。”
七嘴八舌,却都是赤子之言。
秦喜繁远处听闻也老怀甚慰。
可池砚舟紧跟着话锋一转说道:“但今日若是调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秦喜繁作为剧社班主就有包庇反满抗日分子之嫌疑,一定会被逮捕面临长时间的调查。
至于《庆年班》也要解散,防止反满抗日分子聚集,借助《庆年班》壮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