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在听到自己身上沾染邪祟煞气的时候,都会感到惴惴不安,然而潘海在听到所说之后,只是付之一笑,显然并不相信褚钰说的话,是个读过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年轻的时候是在外国读,受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影响,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所以,听到褚钰这么说,他并没有多惊慌。
反而还意态闲闲地靠在沙发上,笑容又恢复先前那般疏离和客套,目光平和地看着褚钰,微微蹙了蹙眉宇,“褚总,那你怕是找错人了,我知道有不少人都相信这所谓的风水,但是不好意思,我是个相信科学的人,对于这些说法,我一直都是敬谢不敏的。”
像是早就预料到潘海会有的反应,褚钰也对着他笑了笑,他说完之后,褚钰脸上的表情变都没有变,继续说到:“我刚刚说了,潘部长您的长相是有大富之人,你这样的命格一般邪祟自然不会侵染、也侵扰不到你,但是你的家人呢?比如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又或者你的父母……”
潘海眼中的光芒骤然间产生了变化,喜怒不露,却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褚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转移了话锋,不想再讨论自己的事情,而是将话题扯回到白兰滩之上,“难道褚总就一点都不为白兰滩的事情着急?三个亿竞拍下这块地,又加上开发的资金,盛煌集团有多少资产能在这里干耗着?”
褚钰轻轻挑眉,别有深意一笑,她的笑自然是因为潘海刚才说的那句话,盛煌集团有多少资产能在这里干耗着?
这句话像是不经意间透露了什么,褚钰想了想之后,嘴角的笑容更加幽深了几分。
她忽而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小朋友正欢声笑语地手牵着手一起去上学,看上去活泼又肆意,她微微一定眸,语气平缓地开口:“如果可以,潘部长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吧?”
女儿?!
褚钰的这句话让潘海的手忍不住收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女儿身体不好的消息,难道是她在调查自己?可是不应该啊,自己的女儿生病的事只有家里人知道,包括自己的同事都不怎么清楚他家里的事,而且从事发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褚钰她哪里有时间调查自己?而且还这么轻易地就被她调查出来了?
潘海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坐立难安,他一向镇静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慌张的情绪,他故作逞强的露出笑容,不自然地端起杯盏抿了口茶,轻笑着所说:“褚总说什么呢?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那恕我没有时间奉陪了。”
自己家里的被褚钰说个正着,今天这场见面自己已经落在下风,场面已经不是自己在控制,潘海不喜欢这种被他人掌控的局面,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褚钰继续说:“从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潘部长的身上煞气缠身,而且这煞气在你的身上盘桓起码有一段时间了,我刚说了您的面相是大富之人,不会被煞气影响,但是你的妻女和父母却没有这等好用了。”
她的语气淡然,轻飘飘地在描述这件事,像是在描述今天的天气一般平淡,可是眸子里的光淡漠地仿佛能够折射出太阳的光芒。
潘海不安地深深皱起眉头,很明显还是不太相信褚钰说的话。
褚钰也无所谓潘海相不相信,她笑着说道:“我知道潘部长不相信这些,但是科学之上更有玄学,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以你的命格,煞气确实奈何不了你,但是日日亲近在你身边的家人是无法避免阴煞的侵袭。”她动作优雅地端起一杯茶盏却并不喝,只是用手指摩搓着上面雕刻着的反复图纹,认真道:“潘部长,泪堂在子女宫的附近,而你的泪堂纹路复杂,说明你此刻正在为了子女的心烦神,想来你应该为了女儿的健康问题已经操劳许久,只可惜你的女儿并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也至于身体越来越差。”
潘海的脸色越来越冷沉,他看向褚钰,眼神之中已经有了深深的凛冽之意,他缓缓道:“褚总,你以为调查出了我家的事,然后再把这件事和风水车上关系,我就会帮你摆平白兰滩的事?!我告诉你,我们环城局做事是根据国家法律来的,白兰滩现在不能动那就是不能动,这和我的家事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拿我家里的事在这里说三道四,我想我们今天谈话没有必要继续了。”
“潘部长,这么着急做什么。”褚钰看着潘海,并没有因为他说话的露出不开心的情绪,反而笑容还越发深厚,赞同地点头:“您说得没错,国家法律法规我们做为公民一定要遵守,但是如果是有人故意把这所谓的广叶珙桐移植到白兰滩来呢?!那提出移植这件事的人是不是也触发了国家法律?”
潘海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怔,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相信地问道:“褚总难道是想说,是有人故意把珙桐移植到白兰滩?!”
“要说这件事也是巧合了不成,之前开发白兰滩的时候,我打算邀请峰达集团的董事长穆靖肖和我合资一起开发白兰滩这块地,因为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到白兰滩腹地深处取过景,那里的溶洞美景是历经千百年的岁月才慢慢形成的奇景,我还特地给穆总拍了一组照片,不如我把照片拿给潘部长您看一看。”褚钰的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笑容,她从随身的包中将照片拿出来,递到潘海的面前。
潘海不明所以地看了两眼,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冷嘲,“褚总,你给我看这些是做什么?难道褚总还想要我来投资现在的白兰滩?”
“呀,你看我这不是糊涂了。”
褚钰故作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拿出手机,找到卢正华发给自己的照片,这是在工地上拍的那株珙桐,褚钰将笑着将手机也放在照片的旁边。
“潘部长,你看着这两张照片,是不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同之处?”
潘海垂下眼帘地沉默地看着褚钰摆出来的两张照片,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背似乎有点发麻,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头然后再松开,以此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呢?!”褚钰故作惊讶地收回照片和手机,挑高眉宇看向潘海,好奇地问道:“这两张照片里拍摄的风景好像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为什么我这张年前的照片里没有广叶珙桐,但是卢正华从白兰滩工地那拍的照片,居然长出了一株珙桐?潘部长,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谁知道,褚总是从哪里P出来的照片。”潘海嘴硬地反驳,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没底。
褚钰自然预料到潘海会这么说,所以又从包裹里找出来一带胶卷,“还好我这个人拍照,有收藏胶卷的习惯,否则这事还真是说不清了。潘部长,不知道擅自移植国家保护植物,这算不算触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