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海斌对华北地区整个敌我形势的介绍,张云轩心里就明白了,还是开口说道,“你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云轩,现在根据地的形势很不乐观,战士们不仅要面对日伪的扫荡,而且缺医少药,你看看你能伸把手吗?”王海斌面露难色地问道。
听到这,张云轩也是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医药、粮食、布匹等物资,自己都不缺,但是怎样才能送到根据地呢,这是个难题?就像刚才王海斌介绍的一样,日本人现在对于根据地就是采取铁壁合围政策,制造无人区,完全把根据地孤立起来,你没有运输渠道啊。
就算金鼎的地位特殊,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这些物资就这么送到根据地吧,那日本人能愿意吗?开玩笑了。
若是说帮助国军的话,有可能日本方面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但是在对待红党部队的这一方面,日本人和国府是有默契的,他们都把红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都预除之而后快。
而当前华北地区的主要抗日武装就是由红党领导的几个根据地,想要把物资送过去谈何容易。
张云轩心中暗自感叹,他知道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他也知道这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他想起了那些在前线奋战的战士们,他们为了保卫家园,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医药、粮食和布匹等物资。如果自己不能够把这些物资送到他们手中,那么他们就会面临更大的困难和危险。
他看了看王海斌,只见他殷切的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表舅,物资我倒不缺,但是如何运输呢?我们金鼎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就送过去啊?”
“你可以跟组织上联系一下,看看有什么渠道吗?”
“哎,组织上也没有什么运输渠道啊”,王海斌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物资我们也筹备了一些,就是运不出去”,
“原本想着借助你们的渠道可以送到根据地呢,现在看来也是不行了。”
说完,王海斌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要不是这样,你看行不行”,张云轩灵机一动,想着既然陆上交通不行,那我们就走水路,天津的海河本来就是金鼎的一条货运通道,那能不能在这上面做章呢?
“我们通过海河逆流而上,到安平北面的滹沱河,你通知根据地派人 在河上交接”,
“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
听张云轩这么一说,王海斌眼前一亮,对啊,陆路不同还有水路啊,尽管日本人在水上也有巡逻艇,但是相对于陆路的封锁来说,还是又空隙可钻的,而且要是金鼎的船只,在海河这一段收到的盘查也不会很严格,至于到了滹沱河流域,那就属于冀中根据地了,尽管小鬼子对于安平一带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但是当地的红党部队依旧活跃,弄点船只,在水上交易,应该还是办得到的。
张云轩的一番话,让王海斌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但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陆路已经被日军封锁得严严实实,如果想要运输物资,就必须另辟蹊径。
王海斌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参加过的抗日斗争,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同样充满了危险,但他也知道,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为抗日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他看向张云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尽快跟组织上联系,确定好路线。”
张云轩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将会非常艰巨,但他也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成功。
“嗯,那好,我回去准备物资,你尽快给我个消息,这次我在上海呆不了几天”,张云轩接着说道,“方便的话,你把我准备去广州的事情也跟组织上汇报一下,看看组织上是什么意见”。
“好”,王海斌答应道。
张云轩离开绸缎庄上车后,跟云雷说道,“六哥,我们去趟码头吧,我找二哥有点事情”。
当初白波作为赔偿,让出了码头以后,一直都是肖婉的二哥肖志恒在经营,那里有着金鼎的一个备用仓,而且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物资,这也是当初张云轩安排的,就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次就用上了,至于肖志恒会不会提供帮助,这都不需要考虑,答案是肯定的。
云雷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见张云轩的脸色不大对劲,便问道,“云轩,怎么了?老王又给你出难题啦?”
云雷跟在张云轩身边这么长时间,王海斌的身份,在他眼里早就不是秘密了,所以,张云轩也就没有隐瞒他的必要了,就将王海斌说的事情,跟云雷说了一遍。
“云轩,你可考虑好了,这件事情风险太大了”,云雷有些担心的提醒道,“这要是让小鬼子知道了可是很麻烦”,
见张云轩,没有搭话,云雷接着说道,“我当时不反对你帮助红党,但是我不希望你冒险,毕竟你是整个金鼎的依靠,一旦你出了问题,那这个金鼎可就都成了小鬼子的盘中餐了”。
“六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张云轩看着窗外,默默地说道,“可是在华北地区的抗日武装,就剩下红党的这几个根据地了,要是这个时候不帮衬一把的话,让日本人都给消灭了,那华北地区就成了第二个满洲国了”。
张云轩这种担心并不是平白无故的,其实早在1935年下半年,日本开始实施进占华北的第二个步骤:扶持傀儡上台,操纵“华北自治”,将华北分离出去。
从此国府也对华北地区失去了控制权,而红党的抗日武装则成了华北五省百姓眼中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