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些琐事。” 陈青源看着淅淅沥沥的血雨,没有回头,轻声说道。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这段时间,老黑一直吃喝,啥也没干,心里过意不去。 “不用帮忙,吃你的吧!” 陈青源领了老黑的心意,没有说出烦心事。 望着被血雨覆盖了的苍茫大地,陈青源的内心莫名有一丝刺痛,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些奇异之事。 譬如与红衣姑娘的相识,百脉盛宴的种种经历,上古黑鼎的亲昵态度等等。 以前,陈青源故意不去胡思乱想,将全部的疑惑压制于心底。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谜团自会解开。 可是,由于这场血雨的到来,让陈青源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躁动,最近时常冒出一些怪异的疑问,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唉!” 看着血色的天空,一声轻叹。 今日,上古战场的消息传到了北荒。 陈青源花了点儿灵石,买到了来自帝州的最新消息。 解开玉简外面的普通禁制,神识入内,阅览其中的内容。 “古界深处,血红色的土地,古老战场的遗迹......” “神桥之路,二十七人同行。” “玉袍男子,手持银枪,横跨断桥......” 阅读着玉简,陈青源眉头紧皱,莫名想到了自己的那柄银枪。 应该不会是同一件兵器吧! 心里暗想着。 准帝之身,斩七尊帝尸。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此一例。 如此英杰,本应心生崇敬。 然而,陈青源不仅没有敬意,反倒生出了一丝不甘的念头,一闪而逝。 “为什么?” 对于自身情绪的诡异情况,陈青源喃喃自问,可惜无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老弟,老弟......” 老黑不知是何时过来的,轻轻用尾巴戳着陈青源的肩膀,不停地呼唤着。 “啊,怎么了?” 陈青源回过神来,转头与老黑对视了一眼,声音略微沙哑。 “你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还好吧!” 老黑关切的问道。 刚刚老黑明显觉得陈青源有些异常之处,身上散发出了一缕腐朽的味道,仿佛经过了无尽岁月的蹉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呼唤了很多遍,陈青源才慢悠悠地有所反应。 尤其是那一眼对视,让老黑莫名产生了一丝心悸,像是注视着一个没有边界的无尽深渊,灵魂瞬间被黑暗吞噬了,任凭自身如何挣扎,也不可穿破漆黑的空间,慢慢沉沦,最终化为乌有。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仅是一个呼吸。 “我没事,别担心。” 陈青源变回了原有的模样,眼神清澈了几分,身上的气息也恢复如初。 虽然只是一瞬,但险些让老黑灵魂离体,心惊胆战。 “没......没事就好。” 老黑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身体也在抖动。 “这雨,应该要停了。” 陈青源又瞥向了窗外,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咋知道?” 反正老黑看不出血雨是否会停,只管吃喝,天塌了也用不着他操心,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此,陈青源不作回答。 一种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 看来只有等到自己走到了高处,方可解开内心深处的这些疑问,弄懂世间的异常变化。 翌日,天刚刚亮。 一缕晨曦穿破厚厚地云层,将夜间的寒意驱散,降临于地面。 同一时刻,漫天血雨骤然而停。 阳光明媚,清风宜人。 陈青源走出了雅阁,感受着暖阳,抬头而望,眼眸深邃。 “神了!”老黑藏在陈青源的衣袖里面,声音传来,较为激动和惊讶:“老弟,还真被你猜对了。” “咦!” 此时,陈青源察觉到了随身携带的一枚传音玉符正在波动。 取出一看,原来是常子秋发来的音话。 直到这一刻,陈青源蓦然惊醒,这才记起了还有一位损友,脸色微变,眼里掠过一抹慌张的神色。 我就说忘记了啥事,原来是老常啊! 刚才的冷峻模样,已然不见。 做贼心虚,眼神飘忽不定。 “陈青源!你要是还没死,记得回个话。” 既然传音玉符有所反应,那么意味着常子秋与陈青源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 听着玉符内的声音,陈青源打了一个冷颤,一阵寒意袭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话,并且相约了一个地方见面。 数个时辰以后,一座城池的临时租住的洞府之内。 精致的大厅,桌椅精美,檀香袅袅,寂静至极。 四目相对,气氛沉闷。 过了一会儿,陈青源挤出了一道笑容,表情尴尬的道歉:“老常,那个......抱歉,这么久没与你联系。” “没关系,陈公子贵人多事,我常子秋可不敢耽误你的时间。” 常子秋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小心把你一个人留在了南域,不是我的本意。你应该听说了南域发生的要事,情非得已。” 陈青源解释道。 “可以理解。”常子秋冷冰冰地说道:“不过,为何你后面没有找我?甚至连一句招呼都不打?” “这个......” 陈青源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总不能说自己忘了吧! 头疼! 饶是以陈青源的厚脸皮,也很难无视,对此感到不好意思。 “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常子秋轻哼一声:“口头上的道歉毫无诚意,你总得表示一下吧!” “行,你说的在理。” 听到这话,陈青源立刻做出了警惕的表情,原来想要好处。 明知常子秋没有真生气,可是陈青源自知理亏,只能拿出了上万块极品灵石,以及一些上等茶叶与美酒,以表歉意。 “这还差不多。” 常子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跟着陈青源混,往日清冷模样的逍遥刀客,被硬生生拉下凡尘,添了一个贪财的属性。 “老常,你变了,不像以前清心寡欲了。” 陈青源眼神幽怨,认为自己血亏。 “还不是因为你。”常子秋直接推卸责任。 “行,我的错。” 先把常子秋哄好了再说,陈青源没敢争辩,承认错误。 “对了,有个事要和你说一说。”常子秋收了道歉之礼,抿了一口茶水,谈起了正事:“回来之前,我碰到了傅东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