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的,”池加奈看了看环顾四周的人群,微笑着道,“你们带大家去房间放置好行李,之后我带大家在一楼看看,再从长廊去餐厅,一个小时能够打发过去。”
“好的,夫人。”
莉迪亚松了口气,转身安排人帮忙搬行李。
池非迟收回看接骨木林的视线,侧头对池加奈低声道,“晚一点,我想去舅舅房间看看。”
池加奈微微点头,同样以很轻的声音道,“在你睡觉前,我会带你过去。”
……
古堡是三层加哥特式塔楼建筑。
主楼一楼是公众活动区域,二楼有大房和小待客厅,还有主卧室和家里男性的房间,三楼则是家里女性的房间。
客人的房间被安排在长廊另一边,同样把男女楼层分得一清二楚。
就算简不在这里,那个英国老管家和莉迪亚还是按照规矩分配着房间。
考虑到灰原哀可能要一个人住在主楼三楼,池加奈在两人安排时,把越水七槻和工藤有希子也安排到了主楼三楼。
到这里来的女客只有这两个人,老管家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照做了。
一群人看过装潢华丽的大厅之后,又跟着送行李的佣人去看各自的房间,再到一楼大厅汇合。
池加奈带着一群人在一楼四下转着,沿路介绍了活动区域。
“整个一楼都可以自由活动,二楼是主人家的房、小会客厅、卧室,三楼是女性房间,男性在三楼楼梯前止步,虽然是很老旧的规矩,但这也是绅士礼仪哦,没有女孩子在披头散发出浴室的时候,想被站在走廊间的异性看到……”
“这里是一楼的待客厅,”池加奈带着一群人进了大厅旁边的房间,打开了电灯开关,微笑着看向几乎铺满一面墙的欧式大窗户,“窗户正对着花园,采光很好,明天白天我们可以来这里休息。”
待客厅里铺着暗红色厚地毯,和大厅相接的地方并没有安置着房门,看起来十分宽敞。
雕饰精美的天花板上垂下水晶灯,角落里放置着钢琴,壁炉前摆着茶几和皮质沙发,在靠窗的地方也摆上了沙发和高背椅,绝对足够接待三十多人。
其他人进门后,粗略看了待客厅里的布置,就被墙壁上的一幅幅油画所吸引。
“这是庚斯博罗的作品吧?”工藤有希子看到沙发旁的一幅油画,走上前打量了两眼,转头跟池加奈分享,“我之前去美国拍电影的时候,和优作在一个投资人家里看到过庚斯博罗的作品,他的作品多是18世纪的英国上层人物,喜欢画全身肖像,把人物放在风景前,而且喜欢人物不拘形式的灵动姿态,对吗?当时那个投资人说,庚斯博罗有一批作品被英国贵族们买下并收藏起来了,其中就有一幅他女儿的画像……”
池加奈微笑点头,“这幅画是家母买下来装饰待客厅的,确实是庚斯博罗的作品。”
其他人也纷纷走到自己感兴趣的油画面前,低声交谈。
“这是乔治-英尼斯的作品,他总能把风景画得这么明艳自然,光影交错……”
“天呐!这是拉斐尔-圣齐奥的画作吧?”
池非迟自进门后,视线就被门边墙壁上挂的一幅画吸引,除了听到拉斐尔-圣齐奥的名字后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油画,此外,视线都粘在那幅画上。
拉斐尔-圣齐奥的画以‘秀美’著称,人物秀气,场景优美,当年仙蒂很喜欢拉斐尔的绘画风格,还曾托人向拉斐尔求过画,希望拉斐尔能帮她们蒙格玛丽家的守护神画一幅画,还对着骨头跟他说起,如果是拉斐尔来画,一定能把他画得很好看。
对方回复说——拉斐尔听说是一位快百岁的老太太向自己求画,惊讶又高兴,认为得到仙蒂的认可是一件幸事,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只不过他手里有其他绘画工作,大概需要半年就能够完成,等完成之后,会受仙蒂邀请去做客,并且为仙蒂画一幅画。
是的,那一年的仙蒂已经是个老太太了,得到回复之后,万分欣喜地等了半年,最后等来的消息却是——拉斐尔返家之后发高烧,由于医生认为拉斐尔只是感染风寒、没有重视,拉斐尔已经不治身亡。
那一年,开春的季节里,仙蒂坐在花园里,委屈得像个快一百岁的孩子,对着骨头挂坠碎碎念,一会儿有些凡尔赛地感慨生命已逝,一会儿又遗憾拉斐尔为什么不在返家前来蒙格玛丽家,这样说不定她可以把拉斐尔治好。
他当时只有无语。
说实话,当年的医疗水平也就那样,哪怕到了仙蒂这一代,诊断、用药、治疗方法也粗糙得可怕,其他医生不行的事,蒙格玛丽家未必能行。